“此一战两个门派元气大伤,子沛伤得最严重,眼下还没醒。”白木醺执手轻叩木桌,望向尹千煦,忽地戏谑道,“不过云佼条件说得很清楚,去还是不去,尹长老……考虑考虑?”

“荒唐至极。”尹千煦拧眉,望向荀肃,却见他盯着那几个乾九宗的弟子,似是在发呆,不由便问他,“你意下如何?”

“嗯?我吗?”荀肃回望尹千煦,轻声笑道,“去当然可以,只是我有个问题不太清楚,想请教乾九宗的诸位师兄。”

说罢,他挺身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眼神瞥过那几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弟子,缓缓道:“我没记错的话,单论武力,乾九宗应是各宗门最强的。云佼即便是想杀鸡儆猴,怎么轮也该轮不到乾九宗才是。”

从听到他第一句话开始,那几个弟子脸上便闪过一丝慌乱,这些自然都逃不过荀肃的眼球。

“除却这次,云佼第一次屠的丽舟城,也是乾九宗的地盘。我就不明白了,贵派怎么就和云佼脱不了节了?”他内心冷笑,面上却掩饰得很好,只是声音逐渐冷了下来,“诸位,是健忘漏了些信息吧?”

荀肃的眼神太过锐利,一一扫过面前这些人的面孔,竟没人敢和他对视,最终还是那个看上去资历最深的弟子支支吾吾地发了话。

他身型瘦弱如同竹竿,躲闪着不敢看荀肃的眼睛:“这……是宗主的私事……我们不能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没底气,荀肃却只是笑笑,看着不甚在意。

“无妨,诸位不想说便作罢,只是我不可能靠着那么些仅有的信息去冒险,抱歉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乾九宗的弟子,锦程也急了,他看着很想反驳,额头都冒汗了,但不知因着什么原因迟迟不敢开口。

“师尊,我们走吧。”荀肃起身,佯装离开,内心悄悄数了三秒,果不其然,身后准时传出了瘦竹竿焦急的喊声。

“我说!求你别走!”

荀肃停住脚步,趁着别人没看见,对尹千煦眨眨眼,瞧着是个灵动单纯的小少年。

“洗耳恭听。”他没再回到位置,只靠着墙双手抱胸,懒懒散散的。

瘦竹竿却还是扭扭捏捏,眼神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白木醺。

他暗示得很明显,偏偏白木醺性子古怪,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火从心起。

他冷笑一声,直接开口戳破了瘦竹竿心中所想:“想赶人就直说,用得着这么缩手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