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韵,把妖王戒交出来吧。”燕掠走向清韵,语气还是那么亲昵,就像他教她法术时那样。
但当他走近,望见清韵手上的东西时,脚步便顿住了,原本亲密的表情也像维持不住了似的,撕裂开来。
“你戴上它了?”
清韵不答,她偏头,望见老国师焦急地敲打着灵力制成的墙,却又不敢强攻,生怕反噬了她。
忽地一阵猛烈的攻击袭来,直直冲着她胸口而去。清韵只觉一阵风呼过,还未反应过来,背部便狠狠撞在了柱上,脊骨断裂的疼痛加上胸前灵流的攻击,她似是一片落叶一般,无根无垠地从半空坠至地面。
燕掠像是很不满意刚才清韵对他的反应,阴沉着脸往她这个方向走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对比清韵的狼狈不堪,他真算得上是不染纤尘。
精致的兽皮靴踏在地上,清韵半阖双眸,连动一下都费劲,只得眼睁睁望着燕掠向自己走来,指尖凝起暗色的灵流。
算了。
她闭起双眸。
耳边传来灵流划破空气的声响,带起一阵风,直直冲着自己的心脏而来。
“砰!”
爆炸了。
霎时间,一阵白光吞噬了她,带着十足的烈,包裹住她的身躯,钻进她心口。
好烫,好热。
但这烈焰一般的灵流却丝毫没带给她不适,反而像是水一般,慢慢与她融合。
这灵流竟在自行治愈她的伤口。
是什么?
睁眼,白光散去,清韵惊觉那阵爆炸竟强到将她原本设下的灵墙都炸毁了。
燕掠离她最近,受的伤自是最严重的,但他好歹反应快,护住了要害,不过那四只人面蛛娘便没这种好运了。
个个被炸毁身体,脑浆子流了一地。
老国师震惊地望着她,又望了望倒在一旁吐了血的燕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右手手腕传来一阵烫,像是爆炸后留下的余韵。
清韵僵在原地,缓缓低头望向自己的右手。
手腕上带的,是一个由灵石做成的红手镯。
那一刻,一股尘封住的记忆不知为何忽地鲜明起来,直直冲着她天灵盖打下去,灵魂都为之震颤。
起着雾的清晨,热闹的大街,那白衣飘飘的仙君第一次送了自己一份礼物,即便她当时表面上未说什么,但认为这薄礼比不上那紫檀木钗,内心忿忿不平了好久。
灵石制成的红手镯唯一的用处便是能储存灵力,她当时还腹诽她哪用得到这玩意儿。
可她又哪能想到,给她手镯的那一瞬,师尊竟已将自身半数灵力蕴藏其中,他竟在那时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但那时的她太过任性,她不想说,他便也不问,发觉了也不拆穿,只是在观星时窥见妖界即将到来的劫数时,尽其所能地对她给予援助。
原来,他从未偏心荀肃。
燕掠嗅到那股不寻常的灵流气息后,深知自己不是其对手,早已忙不迭地逃离。
他想逃,凭清韵现在这副样子,自然是拦不住的。
老国师此刻像终于清醒了过来似的,脸上写满激动与惊骇,他指着清韵的手镯,不可置信地道:“这灵流招式……”
他顿了一下,似是不敢将那名字道出口。
此人已经隐逸千年,但他不可能看错。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便是此人劈日月,斩妖邪,一柄漠鸢驰骋天地,打下其后各界安平的基业。
“是谁?!”清韵闻言,似是比他更激动,她双眸灼灼地望向老国师,内心中一直隐隐不敢冒出头的猜测此刻越加张狂,张牙舞爪地直冲心间。
百官的瞩目,百姓的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