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刚刚情绪出来得太狠累着了，还是荀肃的话让他的心安了下来，尹千煦竟然真的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困意。

他莫不是给我下什么药了……

睡着的前一秒，尹千煦还是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客栈里用的什么安神香，总感觉有些奇怪……

他自然也看不到，荀肃支起身后，瞬间变暗的眼瞳。

他的眼瞳原本是闪着星星的，是亮得能照彻整片银河的。可此刻那双尹千煦一向喜欢到不行的眼睛里却载满了暗，装入了他从未见过的欲望、野性、渴求。

平日的尹千煦是清冷的，孤高的，可一旦他睡下，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眉眼像是造物主最得意的雕刻品，美得不可方物。

似是易碎的藏品，让人狠不下心去触碰，必须得轻拿轻放。

荀肃的目光变得幽深，他盯着那滴墨一般的眼角小痣，搂在尹千煦腰间手缓缓上移，而后轻抚过他脖颈……脸颊……最后落在唇上。

“师尊……”他轻声唤道，嗓音里含着浓到化不开的眷恋。

他自然知道尹千煦不会醒来，他用的药量足以让他沉沉睡上一整夜。

“师尊啊……”荀肃低下头，将额头与尹千煦碰在一起，半瞌上双眸，吸取着他身上的沉木香。

“我原本想躲，可我躲不掉了。”他轻抚着尹千煦的脸庞，摩挲着，“我装了那么久的乖徒弟，但我现在不想当你徒弟了。”

“师尊……”

“师尊……”

他一声声不厌其烦地唤着，一声比一声甜腻，似是从糖罐子里浸泡过：“这次是你主动的，怪不得我啊……”

他的手转到尹千煦的薄唇上，而后俯下身，吻住了那抹殷红。

“师尊……”他呼吸急促，凑近他的耳垂，“你喜欢我乖巧的样子，我便演给你看。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知晓我的心意……”

“我大逆不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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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往事遇梦魇

静。

窄小的洞穴里安静得可怕，只偶尔听到极力压制着的呼吸声。

女人紧紧地攥住身边幼童的手，轻微地颤抖着，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几近作呕。幼童乖巧地一动不动，但无论装得如何坦然，眼中的恐惧却始终无法被泯灭。

“小千乖，不怕啊。”

许是感受到了孩童的恐惧，又或许是得知自己暂时脱离了危险，女人放开他的手，转而轻搂住他，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娘亲……”幼童的声音本该带着稚气与欢乐，但此刻却浸上了化不开的恐惧和惊慌，似是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缓过神来，“爹爹呢？”

女人似是轻微地顿了一下，而后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视线垂向地面，遮住眼角不小心流出的一丝泪光。

“小千乖，你爹爹……你爹爹他……”

“爹爹是不是回不来了？”他的声音极其轻微，细听连尾音都是哆嗦的。

女人顿住了言语，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便梗在了喉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她甚至被憋红了眼眶。

“没有，爹爹只是暂时和我们分开了，怎么会回不来呢……”女人尽了全力才忍住没让自己落下泪来，她低低地念着，也不知是安慰怀里的孩童还是在说给自己听，“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孩童的话总是天真稚气，但也最直戳人心：“可我看到他被那只魔兽杀了。”

女人闻言一顿，而后重重颤抖起来，她不间断地拍着孩童的后背，口中不住地轻念着：“小千乖……小千乖……”

“娘亲……”孩童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