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男子不答话,依旧跪于清韵面前。反倒是林间的风突然发了猛,呼啦啦地从两人身边吹过。

清韵见努力了半天没什么用,便很知趣地停止了这种无聊的行为,转而换了另一种方法。

她无奈地望着面前这个倔得不行的人,叹气道:“秦谷,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耍什么脾气。先说好,我只数三秒。”

“一。”

“二。”

清韵挑着眉数了两下,而后没声了。

三。

她在心中默念,下一秒,秦谷起了身。

“你也没变嘛。”清韵心中暗笑,这家伙说是生气,其实也不过是装装样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这五年过得挺好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你大可放心。”清韵目光望向远处,轻声道,“我舍不得离开这里,想再留一段时间,留到不得不走的时候……”

秦谷闻言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清韵,却在对上她那一双棕黑的眼眸时,猛地低下了头。

“主上若不想看见属下,说一声即可,何必……何必封禁灵力。”秦谷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沉闷,这话似是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细听还带着颤抖与不甘。

清韵一愣,突地一股火冲天起,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当初怎么没发现你心思那么多呢!”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面前那个男人,骂道:“我不想见你?我想你想得快死了!我一天见不到你就吃不下饭!一天见不到你就睡不着觉!我他妈一天见不到你就活不下去!行不行啊?”

她喘了一口气,接着冷笑道:“你倒好,两年不见就给我扣上这么大个帽子,你干得好啊,秦谷,你干得太好了。还有,什么属下!谁是属?谁是下!”

秦谷低下头,没反驳,但从一开始就暗着的双眸似是找到了光源,竟是慢慢闪起了细碎的光。

“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去了。”清韵板着脸,可能是感觉骂得差不多了,她脸上又浮现出戏谑的笑,半眯着眼睛望向漆黑的天空,“我啊,还得留下来看戏呐。”

“人界,快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魔界的罗刹殿内――

云佼依旧身穿那件黑衣,右手撑头,双眼微闭,竟是连一点呼吸的动静都没有,静得像幅画。

直到门口响起了推门声。

随后,罗刹殿的门被关紧,似是有什么人走了进来,却不知为何,没有脚步声。

“主上。”来人单膝跪于云佼身前,发出的声音却是个女声。

“人抓来了?”

“是。”

云佼闻言睁开了眼睛,明明是柔情似水的眼眶,眸中透露出的却是野兽的精光。她瞥向那个女子,这才看清她的容貌。

那女子半跪于地,却依旧不难看出原本是个美人。只是她脸庞清瘦得有些过了头,脸色苍白得像是用颜料抹上去的,透着一股死气。

她没有穿鞋,不知之前受过什么伤,每走一步便会在走过的地方投下一个血脚印,不一会儿又消失了。

这正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血娃娃。

“辛苦了,阿蓉。”云佼坐起身,嗓音温柔。

血娃娃低头微笑,云佼的话好像让她极度愉悦,就连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把人带上来。”云佼极为随意地开口,仿佛这对她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就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在那玄色华服的衣袖之下,她的手已微微颤抖。

血娃娃起身往门口瞥了一眼,而后静止了几秒,似是用秘术在对门外的人传讯。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两个侍卫装扮的人,一左一右架着一个女子走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