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煦选择性忽视和这场面格格不入,死着心眼这个时候还在求自己收她为徒的清韵,正要说话,却猛然瞥见那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装修精致的屋顶上,竟立着一个人。

那人黑衣猎猎,几近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不知是何时站在那儿的。此刻她侧过了头,借着月光,终于有人看清了她的模样。

黑衣、血瞳、丁香花。

“啊!”突然有弟子大叫一声,他单手指向屋顶上的女人,身体近乎觳觫,眼中布满恐惧,“我……我想起来了!这是……这是……”

他竟是连名字都不敢宣之于口。

顶上的女人似是笑了,没人看清她的动作,她竟于瞬息之间便前进了几十米,快如疾风,却比风更加轻盈,掠过之地,连叶子都未簌簌半分。

琴声忽地止了,随后,一个惰懒中带着高傲、随性中带着轻蔑的声音随着风传来,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百年未见,冒昧问候诸位,那些被你们供在祭台的死人废物,可都还好?”

尹千煦沉着杏眼望向空中那个身影,眼角的泪痣似是也暗沉了许多。他握紧了漠鸢,不疾不徐地将那个弟子没说完的话吐出:“魔界统领,云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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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惊变动乱

“云佼!我就知道你们魔界没一个好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来这儿撒野!”温竺酒上前一步,打破了那方所有人都不敢言语的寂静。他不卑不亢地盯着半空中的云佼,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那把曾经名震江湖的风袭剑。

云佼却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忽地消失在半空,在所有人愣神之际,又不知何时出现在温竺酒的背后。她神情无悲无喜,甚至没人看得清她是怎么动手的,温竺酒便已被一掌推出极远。

霎时,“宗主!”“温宗主!”的声音此起彼伏,云佼却又如鬼魅般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撑着剑起身、倔到宁肯把血咽回去也不肯吐出来的温竺酒轻蔑道:“哪来的废物,也敢质问本座。”

“你放肆!”温竺酒即便是后背疼得快断了,也不肯说句软话,他通红着眼,咬着染血的牙咽下喉咙里那口血沫,有弟子来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滚!我他娘的还没死呢!扶什么扶!”

亲眼见到了云佼的实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也不免打了退堂鼓,没人想变成下一个温竺酒。

尤其是各派宗主,他们其中或许有人会不惧云佼,但既为一宗之主,代表的便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宗门。比如洛木南,比如蔚采言。

身居高位,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尹千煦站在原地按捺不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千年之前他曾与云佼有过数面之缘,再次相见,很难保证她不会认出他来。

但不管怎么说,气氛不可能一直僵着,总得有个人出来打破。因此,此人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荀肃好奇地望向那个说话的女子,却暗暗被她的容貌惊艳了一把。他敢说,除了尹千煦,这是他见过最美的人了。

那女子一身蓝白相间的衣着,蓝宝石般清澈的眸子微微下垂,白发用一根淡蓝发绳细致束起,额上坠着个精致却不繁琐的挂坠,风拂过那漏下的几缕长发,映得她如高山雪莲一般高洁纯澈,干净得有些过了头,美得不可方物。

那女子站在一堆蓝白衣饰的弟子面前,说出口的话也如她这个人一般,清冷出尘,却又不会显得无礼。

她抬眸望向半空中的云佼,淡淡道:“近年来,人界从未招惹过魔界,两界相安无事多年,今日阁下夜访素客庄,斩杀弟子多人,还望给个说法。”

似是没料到站出来说话的会是个女子,云佼有些新奇地望着她,没有正面回答那个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