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言,这里摆平了,古曼阁一时半会儿拦不了我们。”凤铃儿媚笑道,“我们,接着赶路吧?”
蔚采言抿了抿唇,迟疑后,还是缓缓道:“能否请凤阁主等等,在下还有点事想问古曼阁。”
话毕,她顿了顿,又很快补充道:“很快的,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为美人耽误的时间算不上耽误。”凤铃儿的桃花眼似是要将蔚采言的心勾出来,“请吧,蔚宗主。”
蔚采言别开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利落一抱拳,便踏上了原路。
古曼阁虽被那结界震碎了骨头,但面上没有丝毫痛苦。他如往常一般躺在地上晒太阳,打了个哈欠,而后头也不回,对着向他走来的那人道:“回来了?”
蔚采言不答,似是不知从何问起。
“哎呦,怎么不说话呀?”古曼阁眯着眼睛,阳光晒得他暖融融的,光是这么看他,竟会让人联想到妖孽这个词。
像是深山老林中,靠着美□□捕活人的妖孽,危险又迷人。而他脸上那条蛇形图案,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你,怎么知道……”蔚采言抿了抿唇,无意识地捂上左肩。
“我怎么知道你左肩有伤?”古曼阁舔舔唇,笑得危险,“这是你祖上遗传下来的病,蔚家没人能逃得过呢~”
“当年神魔大战,夜寒宗的创建者不幸在战中受重伤,后被一对行医济世的魔族夫妇治好。命虽保了,但代价是左肩落下旧疾,世世代代遗传。”
古曼阁眼神忽地阴冷起来,那蛇形纹样也因此显得阴恻恻的:“这是代价,更是诅咒,诅咒你们忘恩负义,杀了昔日的那对魔族夫妻!”
古曼阁每说一句,蔚采言眸中便多出一份震惊,听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一派胡言!那对魔族夫妻分明是在战争中牺牲的!”
古曼阁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般,忽地痴狂大笑。
明明是那么疯的一个人,行事捉摸不透,可此刻的他竟鲜少地染上了一丝人间的味道。
“我是想过你那狗祖宗会隐瞒事实,想不到他居然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古曼阁收了笑,将头靠在了那根撞断他骨头的树枝上,“你们正道人士,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还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杀了你!”蔚采言握着剑的手在抖,理智告诉她不该相信古曼阁,但直觉却又偷偷在她耳边说――“他说的是对的。”
“我胡说?”古曼阁闷声冷笑,他懒懒道,“那你杀了我,然后让真相永埋地底,好不好?”
“什么真相!史书上说的难道不是真相吗!”
“哎呀,蔚宗主,我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呢?”古曼阁怜悯地看着她,胸口有根骨头因为他的呼吸总是要动,他嫌烦,于是便伸手将它压断了,“咔嚓”一声过后,他才接着对蔚采言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读这么多年的史书,有没有发现过,你们正派从来没犯过错,从没主动挑起过战争,即便是挑起,那也是为苍生为百姓,好生伟大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蔚采言不耐地将剑压在他脖子上,剑刃嵌得很深,微微划出了血痕。
“没什么呀,你知道当年那对魔族夫妻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蔚采言皱眉:“是在战中牺牲的。”
“错啦错啦~”古曼阁摆摆手,邪笑道,“你的祖上,听闻他们的魔族身份后,将他们扔进油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活活,烧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被视为灾星,乱棍驱赶出村。”
蔚采言瞳孔猛地一缩。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古曼阁喉间溢出冷笑,他扬着嘴角,心情很好的样子,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