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坐在位置上，和夏洁一起等着医生，想着明天要和顾明瀚去哪里玩。

过了几分钟，医生拿着单子坐回位置上，告诉他：“你怀孕了。”

怀孕？

本来还在畅想明天约会的人立刻僵在位置上，脑袋都空了，以为是自己听错，“医生，是不是搞错了？”

医生摇头，继续说：“没搞错。”

“以你子宫发育程度来说，怀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的反应可能会比一般的孕妇更加严重。

同样的，生产时的风险也会高于一般孕妇。当然了，这些也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具体的谁都不好说。”

医生叮嘱了很多，但是萧白什么信息都接受不到了，仿佛是灵魂出窍，他不记得他是怎么出的医院，只有医生宣布自己怀孕的画面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

车窗外是向后快速流逝的树木，今天的天空好像格外的晴朗，但是温度却很低……

钥匙被扔在玻璃上发出的声响很大，夏洁穿好拖鞋，往沙发上走，手里还攥着报告单，那一角已经被捏皱。

萧白跟着她走到客厅，隔着茶几站定着，头始终垂下，不敢看向他妈。

家里只有两个人，谁都没说话，房间里静谧地只有墙上的时钟发出来的声响。

“滴答滴答”秒针摆动的频率似乎被拉长了，到最后，时间静止了。

“孩子是顾明瀚的。”夏洁以非常平静的语气缓缓道出这句话。这几个字像炸弹一样，炸得萧白五雷轰顶，脑子都空了。

夏洁手紧紧攥着，竭力平稳呼吸，“妈妈说的对不对？”

膝盖落地的声音极其沉闷，萧白猛地跪在地下，膝行到夏洁面前，忐忑不安地看向她。

“妈……”他的声音发颤，身体绷直着，试图压低因为恐惧而带来的抖动。

被夏洁知道和顾明瀚在一起的惊恐远远大于他怀了孩子这件事。

她表现得越冷静，萧白越害怕。

“什么时候的事？”夏洁又问。

“大……大一……”一阵颤栗传过他全身，犹豫半天以后，他还是没敢将事实完全托出。

在夏洁未开口之前继续解释：“是我追得他，是我死缠烂打追他的，不关他的事。”

他呼吸急促，手搭在夏洁膝盖上，显然慌了神，“他会负责的，妈，你信我，他一定会负责的……”

夏洁听着自己儿子无条件的为另外一个人开脱，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卑微，仿佛为了对方，可以毫无尊严。

就在那瞬间，她丢掉了所有端庄，两眼赤红着朝着跪着的人大吼，“他真的负责的话就不会让你怀孕了！”

吼完后心脏感觉一绞，疼得捂住心口。

萧白被吓到，看着他妈一脸难受的样子，瞬间吓得更加没主，哭着说：“妈，您别生气，别生气，身体要紧……”

就在刹那，他发现面前的女人额头上的皱纹多了几道，还有不少的白头发，一眼望去数不过来。

自己就是个混蛋，强烈的自责感汹涌而来，萧白觉得自己一头扎进了水池里，逐渐喘不过气。

夏洁在心绞痛稳定下来之后不愿再多说，只给了他两个选择：“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

“或者是我打电话告诉他。”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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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市的那个晚上，夏洁维持着一天的装扮，坐在招待所的沙发上整整一晚上没合眼。

她不断地问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萧白身体特殊，虽然自己一直主张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社会的宽容度终究是比不上母亲对亲生骨肉的。

她不清楚顾明瀚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