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朝廷一旦发兵,这正是中了他的下怀,见到京畿武备空虚,他恐怕要立即调头攻入京师。”

韩国公卞蔺冷冷道:“他是哪门子的赵衡,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匪寇,也敢冒称皇家名讳?青州落入他的手中,与落在氐人手中并无区别!”

三省公卿对于赵衡近日在民间暴涨的声望十分忌讳,相较于北方的蛮夷威胁,他们内心其实对赵衡的崛起更为忌惮,前者是道义上的世仇,但后者却是无时无刻不刺痛的心腹大患,说句直白的,有朝一日氐人真的南下,士族仍然是士族,可赵衡一旦攻入京师,士族怕是连投诚的机会都没有,这次氐人大举入侵,一旦让叛军抓住机会发展壮大,赵衡再多一层退敌有功的声望,那真要祸患无穷了。

果然很快有人道:“我听闻赵衡已带兵入驻青州,如今的青州虽然名义上仍属于梁朝,但与沦陷并无两样,氐人之祸自然要处理,但解决赵衡之乱更是迫在眉睫,病要一样样地医治,依我看若是此番赵衡真的出兵驰援青州,雍州、豫州等基本盘必然空虚,不如先行下令夺回失地,再另外谋划退敌之事。”

一句话有如图穷匕见,陡然露出冰冷的锋芒,不咸不淡地讨论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有人率先撕开这道血腥的口子,点到了重头戏上。帘子后的赵徽眼神一动,猛的攥紧袖中的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向前倾身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屋中静了约有片刻,重新响起个声音道:“这倒是正经话,内患不除,何以一致对外?老祖宗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欲攘外者,必先安内,比起氐人,当下第一要紧的还是诛灭赵衡,这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