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归沉吟片刻,又道:“不止要小心十方阁,难保他国不会横叉一脚,既然翟国借江湖门派之力插手攻谭,其他诸侯国或许也会有一番动作。”
亲卫听得呆住了。
“翟国……”
单凭十方阁插手就断定是翟国主使,是否过于草率了?他想这么说,可是完全不敢出言提问。
因为这是完全可能的。
攻谭保谭,明争暗斗,各诸侯国当然不可能完全听命于燕皇调令,可是他们不得不听从。苏归一封关于十方阁和翟国的战报送到宿阳,那么这些诸侯国的“不愿”就会被摆在明面上。
毕竟真相未明,这……不是在挑唆大燕和诸侯国的关系吗?不应该将战报如实汇报,再由宿阳那边裁定此事是否是翟国主使吗?
“去写。”苏归瞥他一眼。
“是。”亲卫垂首,领命退下。
苏归食指轻微触碰眉心,随后又垂下了手。
商悯挣脱蜃梦后折返,还参与了这么大的事,这属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她为什么不听他的话……难道她就不怕死?
与商悯相处许久,苏归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商悯有一个十分显著的性格特质执着。这份特质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优点,但正是这个优点让苏归头疼不已。
商悯以及她身后的武国对于攻谭是持不赞同的态度,她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挡燕军进攻的脚步。
“大将军,谭军俘虏宁死不从,不肯吐露一句情报。”有人禀报,“有人口吐大逆不道之语,言……”
这士兵支吾半晌,没敢把那句话说出来。
苏归已经凭借自己卓越的听觉听到了营地另一侧的叫骂。
“燕皇无道,遗臭万年!”
“既不肯说,那就把他们都杀了。”苏归平静道。
“老弱民夫该如何处理?请大将军示下。”
这些人很难处置。他们毕竟不是兵,身体条件使他们无法充军,但是当民夫运送钱粮也不够格,如果身强力壮,他们早就在昨夜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