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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耿丘丘的声音颤颤巍巍,好似在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感到羞愧:“没了没了,谢谢沈叔。”
“快睡吧,别想太多。”
沈离完全没有继续去问她,为什么在这些群里的意思,只是催促她早点睡觉。
耿丘丘自己尴尬得脚趾抓地,又跟沈离道了好几次歉,外带好几次谢,才唯唯诺诺地将电话挂断,尽管沈离也没搞明白,这孩子到底在“对不起”什么。
明明那些诅咒别人六亲、下流到无法入眼的话,又不是她发的。
沈离平静地又看了几眼手机,打开vb,果然看见99+的红色圆圈,标志着数不胜数的私信消息,心里却觉得有点好笑。
果然三百万来之不易,总要附带点不需要的小赠品。
不过像这种情况,也真是挺好解决。
比如一键清除,再开启“不允许任何人私信”、外加“不允许任何人关注”。
沈离连热搜词条都没看,又草草将vb关闭。
和学校老师又打过几通电话,询问交代好学校事宜,外带跟进了一下村里路灯的进程,再和同事留言过后,终于腾出手来,去卫生间进行洗漱。
牙刚刷了一半,钱行之的微信电话也打了过来。
“喂。”
钱行之的声线哑得厉害,听得出很不舒服。
沈离正刷牙的手停了下,眉头微蹙起来:“……你没吃药?怎么听起来这么严重。”
“嗯,还好,”钱行之低哑的声线轻咳两声,向沈离另起话题,稍有几分着急地问道:“你刚刚看vb了?”
“……嗯。”
“你把后台私信关掉。”
“关了。”
“嗯,这几天先别看了,等我处理一下。”钱行之继续开口,杂着几丝疲惫。
沈离却眸色一凛:“多久,打算怎么处理?”
“最多两天,怎么处理你就别管了。”
沈离将脸和下巴擦干净,双手搭在洗手台上,听着钱行之那边将话筒拿远的咳嗽声……
沈离的眉头终于还是更深地拧起来,继续追究最初那个问题:
“你究竟吃药了没有?”
话音一落,钱行之的咳嗽声一顿。
咚、咚、咚、咚……
只余下蚊子的心跳声。
良久。
或是也没有多久。
沈离听见钱行之完全哑掉的声线,很欠揍地顿了顿,又是反问好似现在不使用反问句,就跟不会说话了似的:“我要说没有,你难不成还要给我送么?”
沈离眸色一黯。
钱行之沉哑的声线继续道:
“那好啊,我现在的地址是”
话声戛然而止。
沈离闭了下眼睛,钱行之也没有再说。
二十年。
钱行之给沈离送过无数次药,而沈离也自知,他给钱行之……
就只是在某年因出任务,没能回家过年的大年三十,找人给钱行之送过一顿饺子。
“……说啊,怎么不说了?”
沈离平静的声线,像催促嫌疑人继续交代一般,毫无波动地催促着钱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