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是个刚正不阿的,不然呀,老门山还不定是个什么模样呢。”顾鸣钊说着就有些摇头,“我上午在上课也没有出来看,听说大队长还跟检查组说自己犯了错已经不能胜任老门山大队长一职,要辞去这个职位呢。”

“这节关眼上的。”鸣钊妈就有些摇头,“还得看上头怎么说吧。”

顾鸣钊就有些好奇,凑近了他妈问到,“哎,妈,你说,有华叔家到底是有财还是没财啊?”

“你起什么劲啊?”鸣钊妈就拍了儿子一下,“别管有没有的,跟你也不相干。”

“这不是好奇嘛。”顾鸣钊揉了揉被拍打的脑袋,“表面上也看不出来有个什么不妥当的啊,怎么就被举报呢?”

“谁知道啊,刘大壮有病吧。”鸣钊妈随口说了一句,“说不得也是嫉妒他们家能耐人太多了。”

“那人家的能耐也不是只给自己家使力的,都使在老门山了啊。”顾鸣钊夫妻也是老门山的一份子,年底也参与一起分钱呢,他们分的还不少。

他们夫妻两个在老门山是做的正式老师,工分本来就不低的,稳稳的一年有三千个工分的,说起来比一般的劳力的工分还要高呢,老门山的劳力如果早上不上工,那做满一天也才八个工分,早上上工的做满一天也才十个工分,但除了农忙的时候早上要上工,平时大早上的也上工是比较少的,不过这几年老门山搞蔬菜大棚,每年的事情还是不少的,但是那也辛苦呀。

他们做老师的轻轻松松地就能拿得比别人家的要多,平时上头还会发一些供应票给他们,他们的条件真的挺好的。要不老门山的社员们怎么会觉得只要读书了就有出路呢?只看他们这些做老师的就知道读书出来了之后待遇是怎么样的了。

朱家还是很安静,等六点多钟,素珊也领着素璎和成忠回来了,姐弟三人一路上听着社员们的话回家来的,一进家门,姐弟几个就有些忍不住眼泪,到底是忍住了没哭出声来,叶有华领着他们去看了看妻子,“放心,你们姆妈没事的。”

自从上午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怎么会没事呢?几个孩子看完姆妈一直忍着到了楼上了才闷在被子里痛快地哭了一场,然后又没事人一样地下楼吃饭。

吃完饭素珊他们也没有上去书房里做功课,因着检查组来了老门山,孙工他们这几天已经是停了课了。

素珊帮着收拾桌子,突然间说了一句,“我今年不去考大学了。”

“你说什么?”叶有华把手上收拾着的碗筷放下,盯着素珊。

素珊嘴里又快快地说一句,“我说我今年不去考大学了。”

“为什么?”叶有华盯着大女儿问了一句,这些年学制改过来改过去的,初中加高中一时间是六年,一时间又是五年,折腾到今年素珊也要高考了。

素珊的头低得矮矮地,姆妈摔到脑袋结果会怎么样她也不是没听过,或是再也醒不过来或是醒过来了却瘫痪了或是不死不活地在床上躺一辈子,“姆妈这样,家里忙不开的。我留家里好照顾……”

“这事不用你管。你姆妈不会有事的。”叶有华打断了素珊的话,他听不得任何明示暗示妻子会不好的话,“你该怎么考还是怎么考,你姆妈坚持送你去读书就是想你有个好前程,别只在老门山这山旮旯里打转,她不想你像她一样这一辈子都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操/劳。”

素珊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我说了!让你好好考!”叶有华看到素珊这副担心她姆妈醒不过来的模样就勃然大怒起来,厉声喝骂了她一句。这句话说骂完,他就看到几个孩子都吓得快发抖了的模样,他猛然一怔,也有些心酸,他知道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吓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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