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话给惊住了,他们就去看检查组的同志,“什么?举报人是咱们队里的社员刘大壮?”
检查组的同志也是很奇怪了,举报人的信息他们是不会泄露的,但为了避免有人因私仇报复,举报人都是要求实名的,否则不予受理,所以,他们是知道老门山的举报人确实是刘大壮的,却不知道这位叶队长又是怎么得知的。
干部们对于是刘大壮举报的这事也有些相信呢,说起来,刚刚他们上来会议室的时候好像确实是看到刘大壮守在下头呢,说不定还真的是这个瘪犊子举报的,“这个瘪犊子,上回他私底下把咱们老门山腊肉的配料拿去做买卖,大家念着情分放过了他,他怎么敢做出来这样的事情?”那年刘大壮做出来这样事情大家都放过了,没想到他反而记恨起来了,大家都有些不理解干嘛又举报叶队长啊?。
大队长这么十几年下来,大家都是服气大队长的,真的是像叶有华说的那般,为着老门山操/劳,大家眼见着头发白了的。要说上回确实是大队长没给刘大壮脸,当着众人的面训了他,他记恨那回的事也有可能。
可是他举报叶有华做什么?老门山的买卖都握在叶有华手里呢,跟几个城市的买家也合作了这么多年了,买家那边就只认叶有华,但凡有事情打电话过来都得叶有华出面说事情,别的人一概不理会的,举报叶有华,老门山的买卖还要不要接着做了?难道还真的是像叶有华说的那样?“刘大壮他是真的有病吧?”
“好了好了。”大队长抬起手往下压了压,检查组还在旁边看着呢,别叫他们误会老门山的干部们都抱团起来对付一个社员了,“我相信检查组的同志们都是公正可靠的,指定能还我跟叶队长的清白,大家别太担心,只管配合检查组的检查。”
大家压得气愤,领着检查组的同志进了大队部的资料室,“账册都在这里了,你们看吧。楼下是仓库,队里存放的东西都在仓库里。”
“咱们的账册都是按一年一年的放的,上头的是工分册子,下头的是钱册粮册。”大队部的资料室里一排一排的木架子,上头堆满了各式账册,大家把册子大概指了一下方位就想出去了,“咱们也是老门山的干部呢,要不也出去避个嫌?”
靳同志看了看放得整整齐齐的账册,点头同意了,“成,这边就交给咱们了,会议室也借给我们用用。”
“咱们老门山向来事无不可对人言,除了秘方不能说出去,没什么不能说出去的。你们只管看吧。”于小五临走前还刺了一句。
靳同志也没有计较,他翻开一本账本,这是钱册,上头一笔一笔的支出列得清清楚楚的,哪天领用的,领用金额多少,什么用途,经手人是谁,然后是相关的单据也随附在后头,所以老门山的账本一本本的都挺厚的,是因着里头夹着单据呢。
他又另外翻开一本,这本是记工分的,钉得厚厚的,一个社员占了一页,上面用格子清清楚楚地写着公历和农历,哪天什么工多少个工分,加总处还有各个社员的签名和指印,老一辈识字的不多,但是每个人都是会写数字的,总计那边用不同的字迹写着字,一般是诸如工分3800个,工分3652个这样的数字。
每一本工分册子里面的每一张都是写得这样清清楚楚的,别管是写得多难看的字,确确实实都是由每个社员自己亲自写的字,偶尔有旁人代签字的一两张,还会在下头备注一行小字:某某某社员于某年某月某日去世,由家中亲人某某某代领工分。
一本本的工分册子翻过去,就没有不签名的,有些孤寡老人去世的就由老门山的三个以上的干部签字,备注这位社员无亲人因此工分值留存大队部大家摊销,再去钱账上翻找,自然就能在这一天的日期里找到这一笔记录,某年某月某日转入社员某某某工分值一份金额多少,见证人: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