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门山除了不怎么走的动道的老人跟抱不起一束玉米杆子的小孩子,其余的社员都散在了田地里菜地里。
红薯地是只种了红薯,而玉米地都是套种了土豆的,得一边挖土豆一边砍玉米,玉米杆子跟土豆藤可以用来喂猪牛的,九百多头猪加上十来头牛,老门山需要的猪食很不少,这些也是不能丢掉的,大家分了工,挖土豆的,砍玉米杆子的,挖红薯的,红薯跟土豆还得把藤跟瓜分开丢进箩筐里,玉米杆子上面的玉米倒是可以先不砍下来,直接跟着一起在屋顶晒干,大家忙得晕头转向。
收割下来的粮食大礼堂里堆放不下,很多都放到了老门山各家各户家里,土豆红薯就只能堆放着,玉米则抽出时间把玉米杆子放屋顶晒干又或者是吊起来晒着。
第二天早上开始,每天只有十二点到凌晨四点这五个小时和中午一个小时给大家休息,其他时间都得去上工。
每次回到家里吃饭朱娇娇都是半闭着眼睛吃的,吃完饭就争分夺秒的睡一会,叶有华不得不把家里的事跟鸣钊妈招待好,粮食在朱立勤夫妻的仓房里,厨房底下的蘑菇房、地窖、坡地地窖、阁楼的通风道等等,一一跟鸣钊妈给说清楚了,让鸣钊妈看着给家里做饭。
鸣钊妈一点都没有推脱,把事情都给接了下来,鸣钊每天也是跟着上工的,美芙还帮着照看成义。
朱娇娇每一次都是睡眠不足,每次都是被丈夫给拉了起来,用井水浸泡过的凉帕子给她醒神,每当这时候叶有华也有些愧疚自己的计划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不是他的计划,老门山未必会种下这么多的粮食。
朱娇娇每每都提醒他,“看看绵宾人,背井离乡。”
就这样忙到了二十三晚上,还有离大礼堂最近的两三百亩地没有收成,村口的蝗虫越发多了起来,那群在村口放养的鸡,大家是眼看着肥了起来。
这天晚上收工的时候,看着一个个形销骨立的社员,孩子们的模样比之前绵宾的难民也不差多少了,大队长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留下壮劳力把大礼堂附近还没有收割的田地给遮盖了起来,大队长让其他人回去歇息,“今天好好回去歇着,明天上午晚点上工,其余的还是看老天爷吧。”
朱娇娇看了看剩余的田地,第一期玉米收割之后都是种的红薯,遮掩起来算是方便,第一层是塑料薄膜,第二层是油布,都盖的紧紧的,还用长长的圆木压的紧紧实实的,上面又撒了一层碎屑。
除此之外,整个老门山只剩下了山林间还有一些绿意,她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丈夫给拉住了,叶有华离大队长不是太远,就喊了一句,“大队长,还是要麻烦武/装/队的同志帮咱们盯着点。”
“嗯,我去说这事。”大队长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这几天他不停的喊话,喉咙发声已经很是沙哑。
叶有华往前一步,“我跟大队长一起去说吧。”
“成。”大队长领着叶有华走了,留下的人做了最后的检查也各自散了。
朱立勤扶着老妻,扯了女儿一把,也往家里赶,“尽人事听天命。咱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三天时间,收割了一千亩多地,而整个老门山男女老少加起来人数也才一千两百出头,扣掉不能出工的老人跟小娃娃,扣掉三岁往上十岁往下的娃娃,劳动力也才八百来个,其中还有不少五十五岁往上六十五岁往下的老人家和十岁到十五六岁的孩子。
就这么些人,夜以继日的三天时间收割了一千多多亩地。
三个人搀扶着进了家门,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赵专家安排的守夜的小陈还在堂屋里强撑着守夜,看到他们回来连忙站了起来,“回来了?”
“回来了。小陈你也去歇着,咱们回来了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