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又过了会儿才散,待泠琅走出花厅,重新踏入雾里道的时候,天上日光已经相当盛了。

正是初夏时候,日头一天比一天高,但在翠树掩映的玉蟾山,一切都加了层阴凉柔和。站在水雾萦绕的廊中,只有清凉,全无半点燥热。

更清凉的事物此时在她旁边,泠琅想不通,江琮为什么无论何时都是一身冷意,纵使刚刚才吃过饭,手也凉得像数九寒天一般。

她问:“北洛侯世子是不是对二殿下有意?”

江琮目不斜视:“如你所见。”

她又问:“确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江琮微微颔首:“如你所见。”

她接着问:“但他痴心不改,颇有死缠烂打之势,甚至因为你从前和殿下交好,还把你视作眼中钉。”

江琮轻笑道:“夫人知晓得未免太多了些。”

“痴男怨女,你追我逃,真是世间顶顶无聊之事。” 泠琅叹息。

“夫人以为,如何才算不无聊?” 江琮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