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路上等我。”

“你们要走了?”

“是的。”

“他瞧着不像表面那么良善,气脉也有些奇异,他真的不会武?”

“不会。”

“呵呵,你就算说假话,我也辨认不出,罢了,罢了。”

泠琅笑起来:“既然知道我会说假话,您又何必来问?”

邓如铁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为何传信给我?不怕我当时便告知你师父?”

“您不会的。”

“你说对了,我的确没有。所以我现在想问,你约我来此到底为何?”

“是想同你说一点话,打听一点事。”

“说来听听。”

“您收过一个叫傅彬的弟子,可还记得?”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似乎有什么显贵身份,遮遮掩掩地不肯说明,资质勉强,学得一般。”

“他今年四月的时候死了。”

“哦?”

“被卷入了一些争斗,是不得不死。”

“那很遗憾,可惜我弟子太多,听着并没有什么感觉。”

泠琅微笑着说:“至于那个身份,的确非常显贵……您日后若来京城,倒是可以借此出入些不得了的地方。”

邓如铁深深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泠琅轻声:“至于我想问的……您知不知道有一柄剑,注入内力挥动时,剑身会有月光般的色泽?”

邓如铁说:“我对剑研究不多,这话问你师父倒是可以,她向来喜欢钻研百家兵器,尤其是这么玄乎的。”

泠琅唔了一声:“那就拜托您了。”

邓如铁笑了:“你不怕我说漏嘴?”

泠琅也望着他笑,眼睛和唇角都弯着,是一种在长辈面前才会做出的乖巧。

她甜蜜地说:“哪有师傅会一直怪徒弟的呢?”

这话其实很不对,师傅很有可能跟徒弟老死不相往来,但投机者不会对现成的诱惑退避三舍。

凭她对伶舟辞的了解,必定是这样。

泠琅走出院子的时候,日头已经渐渐升高了,晨雾散去,雁落山一片触手可及的青翠。

有人牵着一匹马,站在一棵高大的黄角树下等她。

黄角树上开了很多花,整条小路上都萦绕着它们的芬芳,泠琅慢慢走过去,在香味最浓的时候,站到了青年跟前。

江琮说:“讲完了?”

“嗯。”

“走吧。”

泠琅一手按在马鞍上,腰一挺,便轻松翻了上去。

江琮站在旁边看着她:“腰上伤口如何了?”

泠琅诚实回答:“有时还会疼。”

江琮说:“保险起见,还是尽量不要随便动作,回京之后再用点其他药。”

他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她身后,手臂绕过来拉缰绳的时候,动作很像一个拥抱。

泠琅知道,他们得保持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拥抱一路回京,因为眼下只有一匹马。就算多了一匹,她也骑不得。

这样没什么不好,既不用自己驭马,还能自自在在地坐在前头。有骑马之乐,而无骑马之累,泠琅觉得没什么不好。

唯一的不好,就是江琮说话的时候,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轻声提醒的:“夫人,不要乱动。”

紧张警惕的:“你的手在做什么?”

低哑无奈的:“……都说了不要乱动了,听话。”

到了最后,他用一只手臂把她锢在怀里,连带着她不安分的双手,一齐动弹不得。

泠琅说:“摸一下怎么了?你昨晚还不是摸了我的。”

江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