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未嫁女和出嫁女的变化太大了,唐婉儿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心想要突破困境的少女,她早就有了新的目标。
所以当她得知朱娘子就是朱露白的时候唐婉儿心里闪过的不是旧时情谊,而是她该如何找到朱露白,确认朱露白和摄政王的关系,从而得到她想要的!
她从丫头嘴里套朱露白的消息,知道朱露白被休后没有回到朱家,心下不由得暗喜,又去套朱露白现在住哪儿,这个丫头就不大知道了,只说了个大约的坊市。
唐婉儿莫名亢奋,她说了自己和朱露白的关系,央求丫头帮自己打听一下,“好几年都没见着了,小时候我和她极好,若知道她在哪儿,我想给她送些东西,真是麻烦妹妹了。”
这种事也没什么忌讳,还能得些外快,丫头一口应下。
这时候两人要的东西都好了,于是谈话结束,各自去干活。
唐婉儿一直在思考怎么去找朱露白,她并没有多少自由,但这件事她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她要确认很多事,首先就是朱露白是不是摄政王的女人,然后还要把往日情分给拾起来,这样才能说动朱露白帮她。
这些事都得她亲自出面。唐婉儿脑子里在高速运转。
宗室孩子不在宫里过夜,每天都回去,白天在送来。
美其名曰在宫里念书,只一群十岁都不到的娃娃,很多也才两三岁,也不知道能学些什么。
回到郡王府交了差,唐婉儿回了自己院子。
礼郡王府并未分家,郡王爷自己也有不少儿子,嫡出就三个,庶出四个,好在女儿们都是嫁出去的。
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那是密密麻麻,礼郡王府人口密度是很大的。
唐婉儿的丈夫妾室不算多,也有三个,三人住一个院子,每人一间房,也就十几平。
这个院子里有个房间就是她们三个妾服侍男人的共同卧房,面积最大,布置最华丽,哪天她们的丈夫要来睡她们其中一个了,就会派人来提前吩咐,那这天,这个女人就能在这间卧房里服侍男人。
也只有在这间卧室里,才有不停歇的冰炭供应,唐婉儿她们本身冰炭份例都极少,冰少还能忍着,取井水纳凉也行。
冬日炭少才要命,晚上冷地睡不着也不少见。
好在唐婉儿来到礼郡王府的时候朱老太爷并未吝啬,唐婉儿还有银子傍身,冬天可以自己购买柴炭取暖。
总之,礼郡王府的富贵和唐婉儿这些庶孙子妾是毫无关系的,本身礼郡王府也没多富,占了一个身份贵罢了。
按理,住的这么挤,分出去也就好了,分出去还能得一笔分家银子,住的地方肯定能宽松些。
但谁愿意离开郡王府?
离开郡王府就意味着连身上那个贵字也没了。
若以后礼郡王没了,爵位给了自己儿子,新郡王要分家,那没办法,大家也无奈,但现在,人叠人都要挤在郡王府,保住贵人这个身份。
唐婉儿的生活条件其实是往下的,在朱家,她只和朱家一个小姐合用一个院子,那个院子比她现在住的院子还大。
现在每天她都要和另外两个妾脸对脸屁股对屁股。
以往还好,毕竟她没孩子,待她生了儿子,另外两个没儿子的妾就开始有意无意排挤她。
晾衣服嗮被子的时候她们抢先占有太阳的地方,把阴地方留给她,份例送来了,她们也会抢着把好的挑走,次一等的留给她。
便是厨房送来了饭菜,她们也会尽量给她留残羹剩饭。
主母是绝对不会管妾室内之间这种争斗的,唐婉儿也不能和丈夫告状,丈夫只会轻描淡写,“和夫人说去。”然后便会冷她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