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我,到了高中也是,花伟更是对我严防死守。”

“他一辈子窝囊,唯一的成就就是把你紧紧抓在手里,你确实是他的命根子,谁敢动你,包括你自己想要离开,他都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花母早就离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和前夫生的女儿肯定不如自己现在的家庭和生活重要,她躲着花伟都来不及,更加不想沾惹他,何况从明面上看,谁能说花伟没把自己的女儿照顾好?

花母一开始也没觉出什么,是后来一件件事情连在一起才觉得不对劲,花伟对女儿的掌控欲很强烈,这让花母更警惕,就怕他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作为母亲,她觉得自己对花千树确实谈不上好,但她也尽了一点责任,抛夫弃女,她只承认前一个。

如果花伟没死,花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女儿说这些,但是花伟死了,花母就不愿他披着慈父的皮安稳待在骨灰盒里。

花伟以慈父为绳,以孝道为名,把花千树牢牢捆绑在他身边。

花母道,“现在你也摆脱他了,自己去查吧,杨大宏现在不敢来纠缠你了,你的人生还长着呢,好好过吧。”

扔下这枚重磅炮弹后花母走了,留下魂飞魄散的花千树。

不过这也让花千树摆脱了无时无刻都在啃噬她的愧疚,她要去寻找真相。

等她从父亲房间的箱子里翻到她的录取通知书,花千树崩溃了。

然后她也看到了家里的存款,花母给的抚养费的转账记录。

花千树一直以为家里条件一般,生活有些艰难,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她又哭又笑,三百多万啊!

她完全可以上大学,完全可以租商城的铺子开一个上档次的饭馆,甚至也能换一套宽敞的房子,不用住在这套狭小阴暗,冬冷夏热转不开身的房子里。

花千树接近三十年的人生观都崩塌了,她想不明白父亲花伟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还记得父亲对她点点滴滴的好,比如亲自给她送饭,接她放学,家里唯一的空调也是装在她房间里,冬天还会给她灌热水袋。

每年生日父亲都会亲自做一桌大餐,全是她喜欢吃的菜。

连她长大了,第一包卫生巾都是父亲买的。

在饭馆帮忙的时候父亲总是让她休息,不要累着了。

她生病,父亲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她得的奖杯奖状,父亲异常珍惜,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花千树实在想不明白,都快抑郁了,睡不着,大把掉头发,然后花母给了她一个号码,是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

花千树去咨询,心理医生仔细了解了花父的行为后,告诉花千树,“你父亲的这种心理,很像代理性孟乔森综合征,你小时候是不是一直体弱多病?”

花千树一愣,“好像是的,我,记得经常要去挂水,多半是去私人诊所。”

挂完了水,父亲就会背着她回家,和邻居们一路打招呼。

邻居就会道,“阿伟,女儿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