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她睡着了,我送她回房。”尉迟离小声说,然后将柳罗衣抱回了房中,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

“真是麻烦公主了。”柳儒拱手道。

尉迟离没说话,只是细心地为柳罗衣盖好被子,整理好一头青丝,又喂她喝了几口水,这才松了口气。

柳儒看着尉迟离的动作,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强烈,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尉迟公主,如今夜凉,您当心,莫要感染风寒。”

尉迟离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顺手拉了了柜门,从里面取出柳罗衣的衣裳,拿在手中。

“柳大人,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已经子时了,您身体不好,赶紧回去歇息吧。”尉迟离说,她语气很温和,但是眼神却并非如此,看得柳儒后背直发凉。

像是什么都被她看透了一般。

“您放心,待我换完衣服,会走的。明日便向皇上辞行,离开京城。”尉迟离说。

柳儒闻言,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尉迟离又补了一句:“明日一早,我来接她。”

“你说什么?”柳儒蹙眉道,他上前两步,想说什么,却见尉迟离展开衣裳,做出要往身上套的样子。

“怎么,柳大人不避个嫌吗?”尉迟离微笑道。

柳儒毕竟是个两袖清风的文官,被尉迟离这么一说,脸实在是有些拉不下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将门关上。

尉迟离麻溜儿地换上了柳罗衣的衣裙,在开门之前,她突然起了些坏心思,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盒柳罗衣从未用过的口脂,然后将它打开,兴冲冲地涂了满嘴。

然后蹑手蹑脚走到柳罗衣身边,在她额头印了一吻,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离开。

翌日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撒入屋中,给宁静的屋子增添了一丝暖意和温馨,柳罗衣哼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她一双还带着点朦胧的眼珠四处转了转,似乎一时间没弄清自己如今是在何处。

“嘶,头痛。”柳罗衣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轻轻揉搓着头,摸到了一脑袋凌乱的头发,她疑惑地抓了一把,放在自己眼前看着。

她睡觉何时会散开头发?

而且这身子,就如同散了架一般,她只记得昨日一个人躲着喝了不少酒,便再也没什么记忆了。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柳罗衣站起身,无力地将门打开,只见柳玟裳站在门口,开口道:“阿姐,你没同我们一起用早膳,我便叫婢女单独热了一份,给你送来了。”

柳玟裳说得开心,一抬头就变了脸色,差点将食盒扔出去,他指着柳罗衣的额头,结结巴巴道:“阿阿阿姐,你的额头,是怎么了?”

“什么?”柳罗衣疑惑地摸了摸,快步走到铜镜前,照了照,惊讶地看见额头有一抹红,她又凑近看了看,差点叫出声来。

“裳儿,昨晚发生了什么?”柳罗衣睁大了眼睛,急忙用帕子去擦那印记。

“昨晚,姐姐喝多了,将府中闹了个天翻地覆,还硬是扒着柱子不下来,谁劝都没辙,最后还是公主来带走的你,怎么,你都不记得了?我还叫人熬了醒酒汤,阿姐快来喝一点,会好受些。”柳玟裳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

“公主?”柳罗衣用力敲了敲脑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一个画面挥之不去,便是满河灿烂的河灯,如同仙境一般,让人难以忘怀。

“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许多河灯。”她为难地说,但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纠结急了。

“先吃了东西再想也不迟。”柳玟裳说。

柳罗衣心不在焉地洗漱完,又吃过饭,便打算出门找尉迟离问问清楚,谁知刚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