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郁斯年眉宇间拢着一抹显而易见的躁意。明明是纪乔真在叛逆,为什么反倒像是他做错了一样?

他想不明白,胸口却堵得厉害,直到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知道他私人电话的人不多,能打进来的更少,每次响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郁斯年却全然没有心思在这时候接听,想亦没想就挂断了。

致电者并没有善罢甘休,手机安静了不到一秒,再次锲而不舍地震动起来。

反复几次,郁斯年耐心耗尽。

电话那端,管家急急忙忙通知:“少爷,老爷他出事了!您看能不能……安排时间回来一下!”

即使喊郁斯年回来不是他的主张,是郁呈则的吩咐,管家底气依旧不足,简单的两句话打了千万遍腹稿。

郁斯年在气场上青出于蓝,较之郁呈则,能给他带来更显著的威慑力。只是缚于郁氏家风家纪,在郁呈则的严苛管教下成长,一直没有忤逆。这次擅自离家,故意训练獒犬,是他有生之年最不敬的一次,带给他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纪乔真的出逃。

管家心惊胆战地完成了这次通话,凝在额角的冷汗迟缓地滑落。

郁斯年把手机揣回兜里,冷沉的目光再次与纪乔真相汇,声线低哑道:“告诉我原因。”

他说话惯于言简意赅,这是在问纪乔真对他擅自离开、对他态度冷淡、提出分手的原因。

即使没有听清电话的全部内容,纪乔真依然能从郁斯年骤变的脸色和对面急促的语气分辨出来,他遇见急事了,而且是不得不离开的急事。

这意味着他们此时能够交谈的时间很短,郁斯年的那些“罪证”,远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不过无妨,正好借机会让郁斯年回去面壁思过,正如苏格拉底所言,未经审视过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 。

郁斯年被郁呈则软禁这段时间,应该已经意识到,失去自由是一件多么可悲和绝望的事情。

纪乔真唯恐郁斯年不乱,即使在这种情形下,依旧没有言声。

空气静默了足有半分钟,郁斯年迟迟没等到纪乔真的答复,郁愤像烈火一样燎遍了整颗心脏,灼得发疼。

他逼视着纪乔真的眼睛,再次道:“告诉我原因。”

郁斯年的语气凶冷到了骇人的地步,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是其他人,哪怕是久经风霜的长者,恐怕都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说一不敢二。

但纪乔真除了刚刚因疼痛而眉头紧蹙,神色间不见任何惧意。

在这过去,纪乔真的不惧怕最让他动容,现在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控感。不惧怕他,意味着不会受他的威慑所迫。

敢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敢一夜之间对他态度冷淡,敢若无其事地向他提出分手。

郁斯年正心烦意乱,偏偏看见少年那双被他吻咬过无数遍的唇瓣一张一翕,掷下不带任何温度的三个字

“自己想。”

郁呈则不是强闯郁宅被獒犬咬伤了腿,而是在得知郁斯年所作所为的第一时间被气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好在问题不大,医生说休养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不会危及到生命。

管家其实感到庆幸,如果不是郁呈则突然病倒,他们喊来救护车后医护人员用麻醉剂制服了门口那两只獒犬,郁呈则恐怕已经采取强硬手段对付它们。如此一来,獒犬肯定是性命不保,郁呈则也可能因此受伤,后果难以预料。

但管家畏惧郁呈则的权威,如果郁斯年不回来,郁呈则肯定唯他是问,只好把情势往严重里说。

如他所料,郁斯年再如何叛逆也不可能弃亲生父亲于不顾,他搭上时间最近的航班飞了回去,落地后直赴医院。

出现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