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神色,摆出了官老爷的坐姿来。
马沙基内心哼了一声,这里这么多官员,却是同床异梦,宛如一盘散沙,自己刚从南京过来,甚至还很被这些家伙排挤,若不然,打探消息这等事情居然要让我堂堂都漕运司粮房科主事来做,太也折辱人了,不就是看我并非正经科道出身,处处排挤我么。
可是他也晓得,如今大家一损俱损,却是容不得内斗,当下正色道:“大人,如今咱们大明朝虽然还没和小吕宋开战,可民间对当初小吕宋杀戮我大明五万户商户的事情却是记忆犹新,都喊着要对小吕宋发兵……”他说了一通,上头栾子夏忍不住皱眉打断了他,略带着呵斥的口吻道:“马主事,说正题。”
栾子夏是布政司参政,参政一般还挂侍郎衔头,那不折不扣是着绯袍的高官了,甭说马沙基不是正经科道出身的官儿,即便是正牌子进士出身,一辈子下来能熬到这个位置的官员也不多,故此,他对马沙基说话偶尔一两句好听还可能,但想对等谈话,却绝无可能的。
“是。”马沙基不得不躬身弯腰施礼,这才直起腰杆来,大声道:“既然那郑国蕃可以说粮商风刑君勾连小吕宋,那,咱们为何不能说他郑国蕃也勾连小吕宋呢?”
此话一出,满堂的官员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嘶嘶声不觉,一个个都觉得牙花子酸冷酸冷的。
上首栾子夏斜斜坐在椅子上头,胳膊肘撑着跟前的条案,缓缓拿手捏着下巴上的胡须,良久,就缓缓道:“这个主意,倒也有些可行,不过,谁来指责郑国舅呢?”
你要说别人勾连小吕宋,总得弄的声势浩大,不说天下皆知,总得整个苏州府皆知罢!这样才能哄抬起民怨来,若是一两个人指责,谁搭理你,若是官儿小了,或许连对方的面也见不着。
“不需任何人。”马沙基自信道:“只需写上一篇那郑国舅勾连小吕宋的剿文,其中真真假假,只要人看着心生怀疑即可,然后都察院的刻印坊连夜刻印,印上几千上万份,连夜满城一撒,下官保管明日苏州府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