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恐赶紧跪了下来,“奴婢哪儿有那个福分劳娘娘和国舅爷惦记,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事实上作为东厂的督公,张鲸早几天就知道这事儿了,尤其是他侄子张彪的事情,当时气得他差一点儿掀桌子,你郑国舅也太不给咱家面子了罢?不过,这时候德妃如此一说,他的怨气倒是的确去掉了几分。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张宏听见干儿子张鲸跪在地上所说的那一番话,未免幽幽叹气,心说张鲸啊张鲸,你的心机和城府,比起冯保冯公来,差远啦!连喜怒不形于色都还没做到。
安抚了一下张鲸,又让张鲸去操办把银子解到户部的事情,张鲸点头,随后想了想,有些犹豫道:“皇上,娘娘,有件事儿,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讲。”
“张伴是东厂督公,有什么话不当讲的。”德妃娘娘一阵娇笑,张鲸这才道:“娘娘,今年江南秋收的漕粮大多数被一家东印度公司的船帮给接了,从海上运到了天津,河道衙门和漕运衙门很多官员私底下说了不少牢骚话。”
“哦?那什么东印度公司是?”万历就问他。
“是国舅爷的股子,不过,娘娘在里头倒是占着不少,据说,奴婢自己在里头也还拿着点干股。”张鲸说到这儿,笑了起来,“皇上,娘娘,奴婢倒不是在这儿夸国舅爷,当初先帝那会子搞海运,文臣们说海运风险太大,第一次出海,就飘没了很多船只,后来就没搞成,如今国舅爷单凭一人之力就把这事儿给办下来了,奴婢那是佩服得紧的,只是,海运一起,漕运以及河道必然受到波折,下面人有些牢骚也是能理解的,就怕他们大肆弹劾,到时候未免不好收场,这个……皇上,娘娘,奴婢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