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4)

汪道昆微微皱眉,此人跟王世贞比较的话,还算是干员,嘉靖年的时候在福建和戚继光合作剿过倭寇,干的还算是有声有色,故此后来做到了兵部右侍郎,不过,他家到底是商人世家,说白了,他身后那些人都是和他一体的,故此,倒不好多说什么,就淡淡说:“这位小友想必也是戏言,诸位不需在意。”

不过,乖官既然说了,可就不在乎了,赞扬张太岳如何了,难道他姐夫能派锦衣卫来抓他?故此他就笑了笑,说:“我听过一句话,说,新安大贾,藏镪有至百万者,其它二三十万则中贾耳!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啊!”

这话意思说,在徽州家资百万才算大商人,二三十万只好算中等商人,出自时人笔记,那些徽商子弟们忍不住面露得色,很矜持地微微颔首。

乖官就呵呵笑了两声,“朝廷一年赋税三百万不到,还不抵三家大徽商家资,真是藏富于民啊!我瞧朝廷诸公也真是猪脑子……”

他再次用了一个猪脑子,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子讽刺的味道,那些新安社成员的脸色顿时变了。

(汪箕,徽州人也,居京师,家赀数十万。自成入城,箕自分家室不保,即奏一疏,乃下江南策,愿为先锋,率兵前进,以效犬马之劳。自成喜,问宋献策云:“汪箕可遣否?”宋曰:“此人家赀数百万,典铺数十处,婢妾颇多,今托言领兵前导,是金蝉脱壳之计也。”自成悟,发伪刑官,追赃十万,三夹一脑箍。箕不胜刑,命家人取水,饮三碗而死――《明季北略》,当时安徽人真泥马有钱啊!)

第226章 又被代表了

“真乃巧言令色之辈。”新安士子中一人嗤之以鼻,“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连夫子论语中最简单的这番道理都没读通,也好意思穿上儒衫,真是我等士子的耻辱。”

“许少说的好。”一众士子鼓噪起来,一个个面泛红光,精气神儿十足,乖官正要说话,薛五看他不识好歹,忍不住暗底下伸手扯了扯他,随即附耳过去低声道:“阁老许国的公子。”

响鼓不用重锤,乖官顿时便明白了,怪不得一群人拍这厮的马屁,感情是因为这个,当下噗嗤一笑。

内阁群辅、武英殿大学士许国是歙县人,歙县是徽州六县之一,方才那说话的年轻人正是许国的嫡子许文,今年二十五岁,他跟随汪道昆入南京,见到薛五以后,惊为天人,这十数天来,业已到第五楼来了三次了,作为阁老的公子,自然是三次次次会东,谁不说他豪迈,真有孟尝君之风。

可惜薛五儿还真看不上他,阁老的公子又如何,还不是徽州来的土鳖,浑身一股子铜臭味,文章上头也只懂四书五经,连诗词歌赋都不太通,真是个呆头鹅。

其实薛五还真有些轻看了这位阁老家的公子,虽然只是举人功名,说白了还是许国老成持重,像是张居正几个儿子全是进士,王锡爵的儿子是榜眼,申时行算得低调的,儿子也二甲进士,许国就寻摸着,自家的儿子还是再熬几年罢!故此压着不让儿子去考进士,若不然应该早早就是进士了。

尤其是许文还善剑,自小从诸多名师苦学,是真懂剑法,比起诸生挂着剑做样子,他可算是行家里手,加之他国字脸浓眉大眼,儒衫穿在身上也皎皎然有轻裘长剑的侠士风范,故此众人都称他[许少]这个很有些江湖味道的称呼,此人的确算是个人才。

不过就像是乖官常常说的那般,屁股歪了,什么都不正,作为徽州商贾世家子弟,这种人再有才学,也于民无益,有谁真肯损失自己的利益?正所谓,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可惜这些商贾都忘了后面还有一句,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

对方的表情,乖官瞧得真真的,心知肚明,又是一个被所谓南直隶行首第一迷住的家伙,他也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