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俗称大家。而乖官折腾人,他若不是国舅,只好叫装逼,别人要鄙视他,可他是国舅,那就成牛逼了,别人还认为是理所当然。
即便是薛五这等人物,也不能免俗,觉得一个能作[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国舅有资格一刀把自己的爱驹斩了自己还可以不生气,若是换个走江湖卖艺的如此,别说她不依,即便昨儿那个陆弼,也要先叫应天府衙门拿人了。
说到底了,终究还是权势作祟,你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可五石米呢!五百石,五万石,五百万石,谁能真个不折腰!
不过,薛五是女人,女人总是有些小虚荣的,故此,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轻放下,总要找回些面子的,故此,哼了一声,道:“昨儿我在城外打猎,身子乏了,不在状态,若不然,你未必能躲过我的弹子,更不可能轻易杀了我的玉花骢……”
瞧着她略略高仰着的修长脖颈,乖官心中一笑,当下腼腆一笑,“惭愧……”
他又拿出大杀器,装乖卖萌,薛五瞧着他脸上的笑,顿时一怔,这时候才省起来,如果传闻不错的话,眼前这位似乎才……十四岁。
千言万语,不抵乖官一笑,他这腼腆的笑容就提醒别人,我才十四岁,你多大了?
这么一来,薛五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儿,两颊顿时腻腻一层酡红,讷讷却是说不出话来,而乖官身后的樱井莉雅未免不舒服,心说我家殿下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可是神命东照大权现,你们又有何资格和我家殿下相提并论。
这时候扶桑妓者文化可不高,像是出云阿国的舞蹈,那说白了是给扶桑的农民看的,公卿武士们可是不屑的,被乖官杀掉了的前田庆次,历史上作为前田家的嫡子,越混越回去,临老了一千石的俸禄都没混上,为何?他不符合当时的主流文化,老是喜欢干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要知道,当时扶桑阶级井然,武士和公卿包括他们的家眷,都不能参加农民举办的丰收祭。
可想而知,妓者在樱井莉雅心目中是个什么地位,如今一个妓者,给她家白宫殿下摆谱儿,扶桑讲究主辱臣死,她能舒服么?
故此她睁大了原本就格外大的眼睛,操着一口不顺溜的南直隶官话说道:“我家殿下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世……呜呜……”
乖官反身一把捂住樱井莉雅的嘴巴,扭头干笑道:“我这侍女是扶桑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倒叫诸位见笑了……”说着,又转头用扶桑话对樱井莉雅道:“莉雅,在大明不许提扶桑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许提,知道么!”
莉雅发出呜呜的声音,大眼睛眨了眨,缓缓点头,乖官这才轻轻放开手。
郝文珠脸上略带些疑惑,不过她姓子比较淡,听过也就算过了,可薛五却是脸上似笑非笑,“我若没听差的话,方才她说的是我家殿下……”
乖官赶紧打断她的说话,“此乃扶桑习俗,尊贵之人称殿下,在下在那扶桑,怎么说也是和扶桑国主诗歌唱答过的,扶桑国王被认为是神留在人间的血脉,迄今超过千年……”他成功把话题转移开来,滔滔不绝说起扶桑习俗,只一忽儿,就把几女给吸引住了。
这一番说话,却是足足说了个把时辰,其中乖官数次口渴,都是旁边郝文珠递过酒盏,那里头盛的就是薛五秘酿的玫瑰香露,其实就是一种比较淡的酒水,口感却是不俗。
薛五那也是腹中饱有诗书的,一开始,还只是听乖官说扶桑习俗,到了后来,却是开始提问,譬如倭寇出自扶桑何处,为何要入侵沿海,政治风貌若何……
乖官却是被问得兴致来了,顿时就把天命扩张论给抛了出来,告诉她,像是这等小国,受到地域限制,必然呈扩张态度,若要压制,仅靠以德服人是不行的,要一手拿火铳,一手拿典籍,用儒家典籍教化他们,有那不乖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