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才因为被空中的血气一冲,肺腑振荡,差点儿吐出来,这时候反倒气色好看起来了,落在众人眼中,那就是气度堂皇了。
晚明三大疑案中的梃击案似乎跟自己那个老姐有关系啊……
这么说来,那个后来被李自成煮成肉羹的福王岂不是就是我的外甥了……
郑贵妃的兄弟不是叫郑国泰么,我怎么叫郑国蕃……
不过,历史上梃击案据说是浙党和贵妃的兄弟搞出来的,我南下浙江宁波,然后结识了陈继儒董其昌,难道这就是宿命……
他心里头那叫一个乱字。
在风中站了好久,他才把事情大抵理顺了些,管他呢!我以前什么都没有,都能折腾到如此地步,以后我老姐就是皇贵妃,整个大明三百年一个巴掌都能数得清的皇贵妃,难道还不能折腾出更大的一片田地来?
不过,成了皇帝的兴子,这感觉实在是……
他脸上神气顿时就有些古怪。
像是你姐,你妹,你舅子,这些可不都是骂人的话么。
他就忍不住嘴角露出少许的苦笑,这皇戚的名头可不怎么好听啊!纵观历史,有出息有好名气的皇戚,似乎没几个。
泥马,不管了,赶紧先跟老丈人回去和钟离哥哥商量商量。
他心里头念叨,这时候才想起来,卧槽,老丈人在跪在地上呢!
心头一震,他顿时就恢复了清醒,放眼看去,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可人,却似变非变,总之,以后他的身份再不是普通人了,而是当今皇帝的兴子,皇亲国戚。
“老泰山快快请起,您这么跪着,可折杀我了。”乖官赶紧微笑着弯腰又去搀扶立花道雪,“这诱饵一说,真是从何讲起,这天下也没让女儿守寡的道理啊!”
他虽然穿着小一号的板甲,可看起来依然稚嫩,却老神在在,什么老泰山啊,女儿守寡啊,这些话脱口就来,雷神老爹顿时就欢喜。
他欢喜的不是乖官叫他老泰山,而是欢喜乖官的脸皮够厚,脸皮厚好哇!为上位者,脸皮就要厚,若不厚,未免成不了大事。
果然是佛祖赐予的天命主公啊!
顿时,雷神老爹挣扎着不肯起来,五体投地,大礼参拜,“老臣实在就是抱着让大人做诱饵的心思的,老臣罪该万死……”说着,连连磕头。
哎呦!您还有完没完了,乖官心里头那个纠结啊!没奈何,只好也跪了下来,这是礼节,在这个时代,礼不可废。
他这一跪不要紧,顿时,所有人全部五体投地,为什么呢?这是上位者对老主公表示的尊敬,老主公都说了,的确是存了用诱饵的心思,而主公却依然能以礼相持,真是宰相度量,我等何德何能,能奉如此人物为主公……
“老泰山,您这要是再不起来,我这面子可真没地方搁了。”乖官双手按在地上,然后弯腰就对雷神老爹低声说话。
雷神老爹满脸的笑,他长相慈眉善目,眉梢还有寿眉,看起来的确是有道之人,这时候也压低了嗓子说道:“这难道不好么?您看周围,众家臣死心塌地啊!像是小野镇幸这样的,我自信尚未老眼昏花,他忠义无双极讲义理,连他都臣服了您,如今再有这么一跪,日后岂不是人心可用?”
听了他的话,乖官心头一惊,微微抬头,正和立花道雪双目相对,从目光中他看到了一丝调笑,但是,却有更多的深意在里面。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乖官故意装傻。
立花道雪活了七十几岁,如何看不出他在装傻,却反而更高兴了,这才是天生的上位者,熊宗茂那小子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一块瓦砾。
不过,立花道雪这时候却拿乔卖关子了,故意不吭气儿,乖官没办法,这老甲鱼,太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