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乾听着这个情况,干脆不记挂着了,跟表舅说一说今天陆六发现的事情。

张远松并不意外有人这么快就想跳槽,“你这里的订单数量是看得到的,又不做出口,人家想一想以后可能只能拿到保底,肯定不甘心了。”这一有人挖墙角,就乐不颠地跑去了,“你也别想着是李宵介绍的同乡就可信,别说只是同乡,利益的大的时候,亲人也会翻脸不认人。”

“还希望他多介绍一些同乡过来,”郭元乾觉得李宵同乡多的话,可以紧着薅过来,想必学会了手艺之后心动跳槽的不会少。

张远松失笑,“那你放心,他的同乡多着呢。到时候亲传亲,亲传友,友传亲,友传友,你这边绝对热闹得很。”

“还是得好好挑,不要碰上那种有心过来躺保底薪水的就行。”郭元乾知道有一些这样的人,挺懒的,就没有上进心,制衣厂包吃包住,工量又不重,说不得呆着就不想走了。

这种不太好挑,但还有一个试用期在,“真不行,试用期辞退了就成。”张远松想着郭元乾的商铺开业还没有定,“你的商铺那边要等到什么时候定下来开业时间?”

“八月一号开业,黄历显示那天诸事皆宜。”交了王老板的夏装,就可以全力做一批服装店的成衣了,“这次不准备太热闹,就放一挂鞭炮就行。”

张远松想要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不热闹就不热闹吧,静悄悄地开业也行,“看看经营情况,暑假结束之前你也该想一想往哪一步走了。”变相培训缝纫女工是不能提到明面上的,还得在服装店跟服装加工这两个方向里面选一样。

“应该还是两边发展,说不定还能接到其他厂外包的订单。”郭元乾想起今天听说的兴祥制衣厂有些耳熟,“以前申城是不是也有一个兴祥厂?”

张远松想了想,“以前申城也有一家兴祥棉织厂,不过是日商伊藤洋行创办的,我们一向不喜泥轰人,倒是没有怎么关注,难不成这一家兴祥厂跟这家是同一家?改做成衣了?”说起来这样大喇喇挖人的行径,好像确实是有点像是他们的风格啊。

“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涌进来的资本这么多,具体的情况不好说。”郭元乾就是听着这个名字熟悉。

张远松让郭元乾不要安排司机陆六去打听细里详情,“不管是不是那一家,这一家在同行那里挖人,行事总不那么正,先还是别招惹吧。”

“不招惹,他们挖人随他们挖去,能挖走的我这边也不留。”郭元乾说着说着又去看电话,“这电话是不是响了?”

张远松纳闷,“我没听着啊,那电话声音那样响……”话还说完,电话铃声真的就“丁铃铃”响了起来了。

“是电话响了。”郭元乾凑过去接听电话,“喂,你找谁?”

那边的声音有一些嘈杂,“我找郭元乾。”这几个字被那嘈杂声给吵得有一些不清晰,而且电话里的声音也有一些失真。

“我是郭元乾,你,您哪位?”郭元乾有一些紧张,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一些不太像,但又有一些像。

那边笑了一声,“是元乾啊,是我,你舅舅温晟睿。”

“舅舅?”郭元乾哎哟了一声,“你是舅舅?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呀?一点音讯也没有。你是不是找到仲坤了?仲坤好吗?你好吗?舅妈好吗?明泽和明轩都好吗?”那是舅舅带走的两个表弟。

温晟睿在那边温声宽慰,“别急别急,慢慢说,我们都好着呢,你弟弟也好着,早些年就已经娶亲生子了。倒是你,怎么跑到港城来了?”

“表舅在这边,我也过来了。”郭元乾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简单说了这么一句。

张远松在另一边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元乾,是你舅舅?我来讲讲电话,你去看梅娘他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