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们走过的弯路的证据。

到这会张远松才问郭元乾昨天晚上登门拜谢的人家,“还真的是仲坤救下来的人?”他昨天提前得到了信,就没好过来打扰。

“仲坤自己是不太记得本人的样子了,不过听沈太太说起来当时被救下时的场景,仲坤还略有一些印象。”郭元乾其实也不知道弟弟当时救下的人是何等模样,不过当年他其实也是有打听过的,知道那一户人家是姓楚,也知道那个被送走的楚家女儿的名字确实是叫做楚汀兰,而且,“也不至于有人非得要认个救命恩人回去吧?”

这个倒是,没有人会做这样的奇怪的事情的,“我听可行说,那位沈太太找了你们很多年?”

“听沈太太所说,找了起码有十来年吧。”郭元乾当年全家迁居津沽确实是挺隐秘的,除了关系最亲近的一两家,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是迁居津沽了。至于仲坤,自己都没有接到信,就不信沈太太还能比自己先打听到。

而且,虽然自家遭事的前因后果很多人清楚,但是那官员家一直都发展得挺不错的,也不会有多少人敢说出去这桩事情,所以,外人想要打听其实是打听不到的,再加上后来那场大屠|杀,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多了。

再一个,郭元乾还是相信沈先生的人品的。

张远松早上也有看到了送过去的食材,“挺大方的。”

“昨天沈先生还一直游说我开纺织厂呢,”郭元乾夫妻卖染丝方子的事情张远松是知道的,所以郭元乾跟表舅也就直说了,“说是之前他买过去的那几个染丝方子特别好用,独一门的技术,还说有经年的老师傅说该是宫廷里传下来的秘方,所以见我不肯开纺织厂,又游说我开染厂,单做染色的生意。”

张远松对纺织业染色这一块知道的就比郭元乾要多一些,“开染厂,污染挺大的。不过要说生意,应该还是能做不少的,现在港城好些纺织厂自家是没有染厂的,都是发的外加工。”

“听沈先生的意思,梅娘从娘家学来的染丝方子都是比较,那个说词,我不太形容得出来,环保?反正意思就是污染不大。”郭元乾倒是早上听孙女提了一句环保这个词。

张远松听着是这样,“那污染不大就是挺好的方子啊。”

“那您是觉得,这个染厂能开?”郭元乾还没有打定主意呢。

张远松点头,“方子要是确实好用,我觉得能开。你自家也有做衣服的,梅娘之前不是说,有一些颜色的面料还挺难买得到么?你不如开一个染厂,有什么特别的颜色自家染,只要密方藏得好,这样既有自家的特色,也不怕容易跟人撞上同色。”

“那染厂是不是跟制衣厂的布局大不相同呢?”郭元乾一想舅舅刚刚才定下了最终稿,难不成又要改了?

这个张远松就不太懂了,“可能需要比较大的一片晒场?不过你厂房区域里的顶楼范围蛮大的,应该也够用了吧?而且高处晾晒可能效果还更好一些?”

“昨天沈先生说要给我们送资料过来,不然我略等一等吧。”郭元乾还是相信沈先生能说到做到的,只不过昨天晚上才说的事情,收集整理资料也需要时间的,不可能那么快就能送过来。

那这人还蛮好的嘛,张远松感觉这户人家能处啊。

郭元乾也觉得沈家能处,虽然同样都是财力悬殊,同样是登门感谢,上一回的李家跟这一回的沈家感觉就不太一样。

当然,两边谢的恩情也完全不是同等可言的。

有说曹操曹操到的俗话,郭元乾这边上午才跟表舅说起来沈家要过送资料的事情,中午时分,家里也才吃了饭,沈逸舟就叩响了院门。

陆六开了门,车子直接开进了前院,然后车上两个保镖,加上沈逸舟自己,三个人抱着满怀的资料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