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返回的。

只是不知道,蕾拉把大家聚集在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究竟想得到哪种结果?如果说杀人和女鬼现身都是她计划中的一环,那么这场浓雾呢?她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有什么能力可以制造出一场这样的大雾?

路原下楼,签过停战协议的几个人相处得意外融洽,坐在大厅地毯上玩扑克牌,像是家庭聚会。

“一对七。”潘达扔牌。

“三带一。”白絮阳出牌。

“姓罗的才是地主,你堵我枪口做什么?”潘达嚷嚷。

路原一眼就发现少了两个人,“黎应别呢?”

“不知道。”潘达说。

这时,蕾拉从侧面进来,那是地下室的方向,看见路原便向她投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路原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心中有种预感,她来到地下室,果然某间屋子里有微弱的光传来。

是那间有干尸的仆人卧室。

被路原踢碎的门板,早已被大火烧成焦炭,地面一片狼藉,她静悄悄进门,发现黎应别站在那个被潘达砸开,又被火烧过的洞口前,房间破烂不堪,被一股刺鼻的焦油味填充。

与此同时,路原还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蓝莓味。

这味道她熟悉,是蕾拉平时抽的那种女士香烟留下的味道。

看来蕾拉刚才的确是在这里,和黎应别两个人。

黎应别手中拿着一盏提灯,里面的火苗微微晃动,为他优雅的下颌弧度镀上一层金色的边,他背对路原,整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一股没由来的悲伤。

烛火照亮了半边房间,墙壁上未被烟灰所掩盖的涂鸦清晰可见,像是用石灰石和煤灰涂上去的,内容很单调,无外乎是一些凌乱的小人,尖尖顶的房子,唯一一处不一样的,是一只小兔子。

“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就在想,墙上的这些印记都是谁留下的。”路原说,“是你吗?”

“对。”黎应别回头,半张脸被烛火勾勒出分明的漂亮轮廓,另外半张脸被淹没在黑暗里,他的瞳色和蕾拉一样都很浅,路原觉得他此刻看起来格外哀伤。

“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明明天鹅湾的吓人都被遣散了,却仍然会有两个小孩子留在这里?”黎应别将提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出手抚摸那凹凸不平的墙壁,“其实我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从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到底是谁生的我,但是蕾拉的父亲告诉我,这间房子里的那具尸体是我母亲,她生下我就去世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郁闷就会来这里,对着一具骨架说话,只可惜后来周先生发现了我的举动,也让它动了起来。”

路原惊讶地张开嘴,她想起自己被王演锁在这间屋子时,还与那干尸缠斗过,自己甚至一脚踢断了它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