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她蹙着眉,“虽然看见你回来我很高兴,小原,但你是怎么在审判处决里活下来的?”

“你真的高兴吗?”路原向这个善于隐藏,满嘴谎言的漂亮女人靠近,“我已经知道你的过去,还有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了。”

蕾拉看着黎应别,思路突然通了。

“原来你不是来让她死的。”蕾拉突然笑了,“明白了,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还记得,宴会一旦开始,所有木偶都会被牵上丝线,唯有处决,方能逃脱,你是想让她通过处决匿形,好送她离开,看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她没答应吧?”

潘达抽烟抽得越来越凶,他沉默地观赏这场好戏,岔开腿坐在木箱上,腹部因身体折叠而挤压,像个突出的肉球,如果有人稍微仔细地观察过他,会发现,他的肚子比昨天稍微大了一些。

“我没明白。”罗子昏说,“路原小姐不是被砍头了吗?难道头掉了也能再接回去?”

“蠢货。”蕾拉说,“这件事情,你该问问你儿子,但凡你能多费点心思关注他,都不至于对这些一无所知。”

罗子昏不明所以地看向罗楠。

罗楠看看他爹,垂下眼睛,咬着嘴唇,好像在酝酿些什么。

没过几秒,他突然坐地放声大哭,像个真正的小屁孩。

面对一个嚎哭的儿童时产生同情,是大多数人类的本能,挑这种时候情绪崩溃,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罗子昏蹲下来把儿子揽在怀里,拍他的背,“罗楠,罗楠,你听我说,罗楠,你先别哭,还记得爸爸先前是怎么教你的吗,哭是最没用的,凡事要以结果为导向。”

罗楠抽噎着说,“对不起爸爸,我把金子都弄丢了,你是不是该对我失望了?”

罗子昏:“爸爸知道你聪明,弄这么多钱你应该先和我商量商量的,现在好了,全都被别人给抢了,但是没关系,咱们俩只要最后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就行,你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呢,也运不出去,爸爸不是告诉过你吗,咱们来这儿不是搞钱的,能活到最后比什么都重要,别哭了,站起来,别像个小屁孩似的。”

“你儿子才多大。”潘达叹着气说,“从前还觉得我爹对我不好,现在看了你,感觉我爹简直是菩萨。”

路原的手指在衣角揉搓,似乎有些犹豫,眼前一幕实在有些混乱,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最佳时机。

忽然有只手伸过来,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虽然不够温暖,但已经足够给她传递信心。

她回头,黎应别静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行了,他不说,我来说吧。”路原说,“我已经想过了,如果我们想活着从这个地方出去,那么有些信息必须要共享,这里的气味有些难闻,我们得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这堆金子会被暂时放在这里,我不担心你们谁打它们的主意,因为谁也搬运不了。”

图书馆烧过死人,大厅里砍过手脚,王演头朝下死在餐厅,仓库已被炸毁,而厨房不是个谈心的好地方。

天鹅湾一楼尚未被糟蹋过的,只剩下进门一左一右两个会客厅,所有人都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路原最后从拱门走进来,短短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她身上还穿着昨天被处刑时的那件外套。

大家聚精凝神,都等着想要听听看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首先解释一下,我不是鬼,我还活着,你们看见的那场处决审判,是由罗子昏的儿子,也就是黑手党头目罗楠,使用他的黑手党技能拉起的,在由黑手党主场的处决中,被成功处决的人,不会真的死亡,但是此人身上的全部资金都会归于黑手党,所以最后这小孩才会投给我那关键的一票。”

“我草,神童啊!”潘达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