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居然是两具尸体。

从尸体的硬度来看,死了已经有好长时间了,皮肤青黑,被冻得硬梆梆的。

仔细看,像是两个中年人,穿着朴素的衣裳,老头瘦得只剩皮包骨,皮肤黝黑粗糙,像是在田里干过活的人,妇人则表情痛苦,双手都是操劳的痕迹。

两人的脸上都已经结了一层霜,咸鱼似的直挺挺躺在车厢里。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群人看见死人已经见怪不怪。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活人比死人更吓人,更能要人命。

“王演也是个杀人犯?”罗子昏激动地说,“他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我要吐了……”白絮阳开始干呕,“我们这几天,吃的居然都是和死人放在一起的东西?”

“这个女的怎么和王演长得那么像?”潘达回过神来后说。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这妇人的面容,居然和那离奇死亡的司机有八分相似,眉眼,颧骨高度,包括发际线,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同的是这两人身材都在普通人体型范畴里,而王演却高大得对他们来说像个巨人。

“我怎么觉得,像是他爸妈呢。”罗子昏说,“你看这老头,跟他也有点像,脸型一样,他五官像这个女的,脸型和耳朵像这个男的。”

“这可能是他父母。”黎应别说,“他为什么要把他父母冻起来?”

“太变态了。”白絮阳边呕边说,“谁会把死人一直带在身边?”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同一个人身上。

“都看着我做什么?”蕾拉皱着眉,“我又不了解他。”

“他不是你司机吗?”潘达说,“他密码都是你生日了,你还不了解他?他暗恋你挺久了吧。”

“别说得这么暧昧。”蕾拉捂住鼻子,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这世界上恐怕有几百万人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日。”

“或许他是个怀旧,且无法正视死亡的人。”黎应别微微摇头,“这下我们又多了两具尸要埋了。”

今天天气不错,昨天风雨交加,今天倒出了太阳,远远挂在天边,像个隔着一层纱帐的透光大灯泡,但即使是这么一层朦胧的暖意,也能被当成上帝留给这群困境中

蚂蚁的恩赐。

只要有太阳,气温就不会太冷,生物就可以生存,即使是天鹅湾,也在这样薄光的笼罩下,显出几分梦幻的温馨来。

几人大汗淋漓地在后花园芦苇荡埋尸,除了罗楠都在。

那两具死亡已久的尸体,化冻后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来,皮肤表面像泡发的满头一样蓬松发胀,白絮阳借口不舒服想要在房间休息,被硬是拉了过来,美其名曰人人都要做贡献,于是她拿着铁锹边挖边哭,将人生中所有后悔的事情都忏悔了个遍,其中最后悔的就是来天鹅湾。

这里土质松软,土壤很好松动,王演的尸体被包裹在一张地毯里,几个人大发慈悲地商量着把他们一家三口埋在一起。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潘达擦了把头上的汗,“白天的时候,那女鬼究竟去哪儿了?我看她也不像是个魂,难道是藏起来了?”

“也许她像吸血鬼一样害怕太阳,只有夜晚才能出现?”罗子昏说。

“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太阳,再说了,就算出太阳,也照不进房子啊。”潘达说,“还有,她第一天就说要我们帮她破解什么诅咒,我看现在被诅咒的像是我们几个。”

“对,诅咒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白絮阳低声说,“万一七天以后,也还是出不去怎么办?”

潘达:“黎兄,我看你对这个地方研究挺深,要不你来分析分析?就你昨晚来看见的那女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