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白絮阳,为了防止她在移动过程中掉下去,身上还被捆了两条床单撕成的绳子。
路原每回头看一眼,内心都生出一股微妙的罪恶感。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距离那场血腥的审判处决才过去半天。
但在白絮阳的体感中,她经历的是人生中最为混乱与绝望的十二小时。
“你确定她经历过这些,醒来以后还可以保持理智,去和潘达交涉?”路原微微侧头,说话时牙齿冷得打颤。
“不确定,但我会尽可能去引导,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行。”黎应别脚步停下来,松开拉车的手,将黑色的大衣脱下来,想要替路原披上。
那熟悉的味道和感觉迎上来的一瞬间,路原注意到,那件刚刚还被人穿过的外套上,居然没有半分人的温度,好像刚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一样。
她一把抓住黎应别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半分温度。
路原有些惊讶,将手收回的一瞬间,却被他反抓住。
宽阔的胸膛靠上来,路原感受到一双手臂再次用力地将自己环绕,柔软的灰色羊绒衫与面部肌肤相贴,她听见他的心脏缓慢跳动,明明是一个拥抱,路原却有种对方试图从自己身上渴求活人温度的错觉。
不仅没有温暖一点,反而更冷了。
“小原,我好想你。”
眼中片刻的温意荡然无存,路原不自然地将他推开,“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抱歉。”
“抱歉什么?”
“让你一个人经历这些。”
“那些事你不是都已经解释过了吗。”路原的脸冷了下来,“别忘了,回到天鹅湾以后,我们还要继续扮演好
自己的身份,不能让蕾拉看出破绽。”
“还有四天,四天时间,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离开以后,我们到海边,或者随便什么每天都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买一栋房子,过去的影子不会再跟着我们,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