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在第二天就已经没油了,后面的时间你使用的那只普通火机,打牌的时候被你放在桌面上,上面印着的字,是森语。”

“说得好!”潘达鼓掌,“有这样的观察和分析能力,不去做侦探可惜了,这是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从中立视角变成必须跟你作对了,唉,真是不想啊,看你还这么年轻,按照黎先生刚才的说法,你也是为了那颗石头才来到这里的吧,对了,顺便一提,你要暗杀的那个人,有人在保护他,替他挡了一刀,所以尾款你不用付了。”

路原冷笑,看来这是彻底玩上明牌了,潘达的杀手身份已经坐稳,那么白絮阳的真实身份是谁,黑手党?保镖?木偶师?

王演活到现在还没死,其实路原就有猜测,自己的二十根定金算是打水漂了,但是这么一笔钱能把这些人都诈出来,也算是物有所值。

“接下来是你,王演,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只是个可怜的被操控的木偶,和这栋房子里的那些小木头人没什么两样。”路原说,“你的动机是最简单的,你害我,是因为有人想让你害我,况且我看出来 ,你其实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先前我还疑惑,可是听完黎先生的介绍之后,我开始明白了,你把我锁在那个房间,无非是想要让那种叫做鬼……鬼什么?那种丝线来对付我,想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存在,这样一来,操控你的人就有了两枚棋子,只不过现在我还没办法确认,究竟是谁在扮演这个幕后角色。”

“最后。”

路原口干舌燥,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对抗的角色,连吞咽口水都开始变得困难。

“最后是你,黎应别,不管你想做什么,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你的出现不仅让我感到意外,还让我很难过。”

她侧头望向他,他侧脸轮廓在灰白的朦胧光线中像一幅下笔柔和的炭笔速写,这张脸她曾千百次思念过,从没有哪一次的凝视让她如此痛心。

“你知道你刚才讲述的那些,是我多么不想提起的过去,你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样,你知道我为了那个家付出过什么,你全都知道,可是你居然会将事实扭曲成那样,我不知道这五年里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是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了,你究竟是谁,你真的是黎应别吗,你会不会只是这栋房屋里的一只恶鬼?”

黎应别回头,灰色眼睛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他微微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路原继续痛恨道:“在这个决定我生死的审判桌上,你将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拿出来,利用道德控诉来证实我的罪行,就凭你今天这一席话,假如今夜过后我还活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他的嘴唇动了动,这一次,她听清了,那句话是,“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路原愤怒大声道:“你们对我的所有控诉,都是经过强烈的主观意愿加工后的无稽之谈,我没有害过任何人,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那么这就是一场血淋淋的围剿,一场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冤案,我死后会变成天鹅湾的鬼,和满月夫人一起戏弄你们,折磨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