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路原额上冷汗流了下来,不抽烟的人身上一般不会带火,此刻能够保命的,只有手中那把小刀。

时间紧迫,任何动作都不能拖沓,匕首刃口擦过银线,那线却坚韧无比,竟无法被金属割断,白骨手掌擦着她的耳朵插入身后石墙,发出“哗嚓”声响。

路原一个后仰,躲过横扫的臂骨,顺势滚到床边,下仆卧房几十年来积攒的死腐气息,即使带着口罩也没法阻挡,恶臭灌入她的鼻腔,路原干呕两声,强压恶心,拽住墙边渗出的银线向后扯,死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脊椎摔成两截。

忽然间,路原感受到手里的银线动了。

它们扭曲着生长,活蛇一样缠上自己的手指,黏腻的触感传递过来,像昆虫分泌的涎液,路原猛地甩手,一边用匕首狂绕丝线,再用力往后一拽,数量不多,直接拉断了,她松了口气,回头,却看见惊悚的一幕。

只见丝线拉扯着死人摔断的两截脊骨,令它又慢慢合拢,像电影里带有超强自愈能力的怪物,它抽搐着站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路原狂叫,这场面太过诡异,即使身体不受伤,精神上也承受不了,她抬头望向房梁,正对着房门的顶上有根横过来的水管,她将小刀咬在齿尖,三两下跨上桌子,高高跃起,双手攀住那横梁,用核心力量控制腰部,卷曲双腿,猛地一踹。

轰隆

本就腐朽不堪的木门纵向断裂,向前倒塌,轰地砸在地板上,一地木屑。

“王演!”路原大吼一声落地,腰间剧痛使眼前发黑,仅仅只是学过一些散打防身术,还不足以让她实战起来游刃有余,有一阵子没锻炼,刚才那一下使劲,她把腰给闪了。

那大块头早跑上楼了,她冲进审讯室,拿起那瓶透明的液体放进口袋,出门时眼见白骨正从对门跨出一只骨感的脚,她飞奔上楼,通往地下室的门被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啪的一声,引得众人一震。

“王演!!!”

路原一眼便看见站在落地灯旁,若无其事喝水的王演,像头愤怒的牛一样冲过去,将他怼在身后书架上,用小刀抵住他的喉咙,书架上的书哗啦啦落了一地。

所有人目瞪口呆。

“是谁让你杀我?”路原咬牙切齿地问,“地下室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等一下等一下,怎么回事儿啊。”潘达直起身子,“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去上厕所吗?”

王演还未开口,路原抢道,“他想杀我,先是给我下毒,让我用二十根金条买解药,然后又把我锁在地下室,你们不知道,那里面有……”

“有什么?”白絮阳慌张地问。

“有会动的骷髅。”

“哪呢哪呢?”罗子昏连忙拿起相机开机。

“你先先先先先冷静一下。”王演满脸无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事情不是像她说说说说说的那样。是她给消息,让我去下面,等我到了,她她她她她让我把这两天找到的东西都给她,我不给,她就要杀我,我刚上来,还没来来来来来得及跟你们说。”

路原没想到他看着老实,居然会这样颠倒黑白,怒火横生,手臂用力,血滴顺着他皮肤被划开的口子落下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原。”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路原握刀的手臂上,“你先冷静一下,别在这里动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先好好说清楚,我信你,但别现在就又弄出一条人命。”

路原回头,才发现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自己。

现在看来,的确自己才像是那个失去理智想要动手的疯子。

她收回小刀,不住喘气,平静下来后说,“他是黑手党小弟,有人复活他,就是想要我的命,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