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我带着她躲了大半年,后来把慧慧给她姑妈带,没几年就离家出走,在外面招了个老板,她才十七岁,高中都没读完,我说她不学好,可她说……她说她都是跟我学的。”
说到这里,李德好的眼泪居然掉了下来,一张饱经风霜皱巴巴的脸哭起来像个紫薯。
“我是个该死的人。如果我能从这里带着钱出去,随便卖掉些什么,还掉赌债,让我老婆过上正常的生活,把慧慧找回来,说不定还能让她读个大学。可我他妈的又输了,我又输了!我真的不信邪,老天爷不是这么设计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直输呢?你们都不懂,我不能再输了!我就是丢掉这条命,也必须他妈的要赢一把!”
“等等。”听他真情流露长篇大论一通,路原心有不忍,但还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情。“你欠两千万,还能做中介?现在银行连信用卡都不会给老赖批,霍先生征用你之前,没看过你征信?”
“我用我堂弟的身份证注册的账号,电子版的征信报告可以PS。”李德好抹了把脸,“这一单如果成交,佣金我可以拿一百万……好了,别废话,我还想再玩几把,来吧,鬼夫人,再给我数1000码,不就是五斤肉吗,再说老子马上就要开始赢了,该担心的是你们。”
第三轮赌局开始,没有人再想和李德好抬杠,大家都看出来这个人已经疯了,他只要下注,其他人要么不跟,要么弃牌,都很识相地不堵他的路,没人想当那个把人逼死的恶人。
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商量好再来最后一把。
这把的公牌是方片10、方片J加上一张红桃A,翻开那一刻起路原就无法平静,这是同花顺的牌面。
第一轮大家正常下注,轮到白絮阳时她翻了大盲一番,扔出40,也还算是在正常范畴,王演弃牌,潘达、李德好、路原跟,但当转牌又一次发出一张黑桃A后,有人一口气下了500的超池筹码。
是潘达。
从潘达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信息,他的表情永远板正,赢则乐个几秒钟,输了也不急躁,稳坐如山。
“我跟。”路原思索片刻,将面前筹码推出一半,决定买最后一张牌。
“等等,我来数一数。”满月夫人欢快地将筹码扒拉到自己面前,一板一眼计算起来,“一千三的码池,很丰盛哦,还有要跟的吗?”
“我。”
李德好一开口,潘达立马头疼地捂脸。
“河牌发几遍?”蕾拉突然提醒道。
潘达和路原还没说话,李德好凶狠道,“一遍,就发一遍。”
路原的手在发抖,心脏猛烈跳动,她突然有些后悔跟了注,刚才赢来的钱又输掉不少,这把如果不能稳赢,她就要亏本了。
白絮阳扔掉牌,凑过来看路原的手牌,又看看潘达的,李德好那边她不敢去,白絮阳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什么话也没有说。
潘达、路原、李德好的视线黏在牌桌上,等待最后的命运钟声敲响,满月夫人翻出那张致命的河牌,路原还未看清,李德好便杀猪般地尖叫起来。
“四条!老子是四条!是他妈的炸弹!哈哈哈哈哈哈!我赢啦,我赢啦!”
没有人说话,李德好疯了似的手舞足蹈,连疼痛都像是忘记了,将桌面上丰厚的筹码往自己面前收,突然被满月夫人按住肩膀。
“等等。”她拿起路原的手牌,是方片Q和方片K。
而最后一张河牌发出的是方片9。
“她是同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