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絮阳的反应给吓到了,下意识以为自己背后真的有人,然而转头后只有杂乱的草坪和天鹅湾的大门,
她冲上前去,一把将白絮阳手中的枪夺下来,放在身后,用眼神示意蕾拉,蕾拉上前清了清嗓子,轻声细语道,“看吧,这就是你没有听我的话,没有杀死它的下场。”
蕾拉口中的“它”,指的是从潘达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东西,每个人看到的不一样,路原、蕾拉及黎应别都在当时就已经克服了恐惧,杀死过眼前的心魔,但白絮阳和罗楠没有下手,导致他们的理智被天鹅湾侵入地彻底,产生了被它们追杀的幻觉。
“让你安慰一下她,没让你讽刺她!”路原无奈叫道,“那你杀天鹅做什么?”
白絮阳转头看着湖面,抖着声音道,“它们是天鹅湾的守护灵,守护着那个东西,我要到湖面上去,到那里去,”
“哪里?”路原望向湖面,那里只有一滩血迹和两团红白相间的死天鹅,剩余几只天鹅因为受惊而逃至更远的水域。“湖面上什么都没有,什么守护灵,那只是几只天鹅,小白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白絮阳看着路原的眼睛,摇晃她的肩膀,“相信我,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你们不是想找到诅咒的源头吗?你们没有人注意到诅咒的源头其实就在湖面中心,路原,蕾拉,和我一起到湖面上去,一切事情都会明了了。”
路原可以确信,白絮阳已经疯了,至于疯到了哪种程度她还无从知晓,毕竟每个人来到这里多多少少都会丧失一些理智。
她无法判断白絮阳所说事情的真实程度有多少,她说她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路原深有体会,她在四楼的所闻所见,也是独属她自己一个人的画面。
潘达昨天在楼上因失血过多死去,再下楼时白絮阳将所有出口和门窗关紧,嘴里说着什么只有在天鹅湾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证明她很有可能已经被鬼涎完全侵占了意识。
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天鹅湾如果真的有意识,且它想通过白絮阳之口传递出什么信息的话,那么湖心或许真的有东西。
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相还是陷阱。
湖边被栓在泊岸上的小船已经有些年头了,但船体大致仍是完好的,只是里面有些脏,看上去还能够使用。
路原几乎可以想象到几十年前,来到天鹅湾的游客或贵宾们看见这片澄澈的湖泊后放松的心情,三三两两地约好在湖面上游船,有说有笑地商量着轻松的烦恼,午餐时鹅肝口感不够浓郁,或是还没有找到一条合适的适合参加下周晚宴的裙子。
不知那时的人们是否会料到,这栋古堡日后会变成如此恐怖的存在,而有三个原先素不相识的人被困于此,再度滑着同一条小船到湖心,探索尚且无人知晓的秘密。
三人将绳子解开,费力把小船推到水面,确认吃水正常,没有漏水的地方,不会有随时沉船的风险后,三个人上船,蕾拉有些嫌弃地看着那滑腻腻的座板,在上面垫了层报纸,路原和白絮阳划动浆板,小船开始向水深处行驶。
这种感觉很奇妙,清晨的微风松快地盖在脸上,鼻子里都是甜腻的水气,眼前所见之处尽是被大雾纠缠的灰绿深林,水中映着它的倒影,稍一放松警惕,就会生出一种自己是在景区里游船的错觉,路原生怕自己会被这种怠惰所诱惑,她不想迷迷糊糊地被人推下湖去。
“白絮阳,你还好吗,你现在感觉安全一点了吗?”
白絮阳虽然手在摇动桨杆,但眼睛一直盯着岸边,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望着她一样,她先是没反应过来路原在询问自己,于是路原又问了一遍,她才如梦初醒似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