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澈，随即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候机大厅里回荡，尖锐又癫狂。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止住，弯下腰，用手指勾起白澈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

“我还以为你真的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了呢！白澈，你这个骗子！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给了你那么多，你居然还想着逃跑，你对得起我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你这只忘恩负义的小宠物，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能怎么逃。”

白澈此刻也有些上头，他一把甩开慕容婉的手，霍然起身，挺直了脊梁，双目圆睁，气急败坏地反驳：“对我好？在酒吧把我强了是对我好？”

“拿我亲人威胁我一步步妥协是为我好？扩大我桃色新闻的影响范围，让我名声尽毁是为我好？为了拿柔儿威胁我导致她经历校园霸凌是为我好？在我被人绑架的时候，还想着拿我的性命做赌注是为我好？！”

“把我关在狗笼子里不吃不喝，随意上电刑是为我好？！”

“慕容婉！！！你就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白澈声嘶力竭的怒吼，“我从一开始就只想治好我妹妹的病！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只想活下去！我们有什么错！是你！你们！”

白澈火气上涌，胸膛剧烈起伏，只觉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冲，刹那间，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殷红的血渍在光洁的地面上溅开，触目惊心。

然而，他仿若未觉身体的异样，双眼通红，依旧不依不饶，抬起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慕容婉的鼻子。

“你！”

“你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柔儿的一切！”

往昔的美好回忆如泡沫般破碎，事业的崩塌、名誉的扫地，桩桩件件都像沉重的巨石，压得白澈喘不过气。

曾经怀揣梦想、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只剩下满心的恨意。

“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觉得恶心！恶心的想吐！”白澈的脸上满是嫌恶，胃里一阵翻腾，他真的干呕了几下，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与痛苦统统吐出来。

“慕容婉……你为柔儿治病，也是要挟我的手段……呵呵呵……真是恶毒！”

……

第80章 他的心愿

慕容婉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她被白澈这汹涌的怒火和直白的控诉震得呆若木鸡，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又无力反驳。

白澈讲得一桩桩一件件，都像一把刀，直直的插进慕容婉心脏，搅得她心疼。

慕容婉还想做最后的挽留，她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波澜，试图让自己的心平气和听起来更有说服力，轻声说道：“白澈，跟我回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主外，你主内。”

白澈已经没力气了，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软软地靠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抬手缓缓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慕容婉，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生日愿望。”

慕容婉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过往的片段，白澈昨天生日，她曾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帮他实现一个心愿，却没想到如今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提起。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猜不透白澈究竟想干什么。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我希望你能放过柔儿，放过黄氏百货，从今往后，我白澈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火气全部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连累其他人。”

慕容婉并没有讲话，她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不知是在犹豫，权衡利弊得失，还是因为理亏而不敢轻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