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我,哪怕只是惦念着我这具身子,便不愁没有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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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深了,福明站在书房门口,颇有些踌躇不前。
昨日他们侯爷和老太君母子闹翻一场,直到现在主院都是冷凝的气氛,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走路都是飘起来的,最好什么动静都没有。
但现下他却不得不进去,廊下的忠伯神色极为严肃,怒瞪着他。
犹豫着,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侯爷,”福明谄笑,“已经子时了。”
谢砚深并未从书案上抬头,只是冷声:“你坏了规矩。”
福明一抖,恨不得拔腿就跑。
主院里,若是他家侯爷在处理公务,即便到了深夜,甚至清晨,也是不许人打搅的,什么“担心您身体”的劝说也全都是该罚。
主子的命令就是命令,不需要下头的人横生出旁的小心思多事。
福明脸上五颜六色:“这……”
谢砚深停了笔,抬起头,眼神如锋刀瘆人:“有事就说。”
“是润安堂那边来人了,”福明回话,“说太夫人气急攻心,醒了又晕过去,请您过去看看。”
他飞速说完,立刻低下头。
数秒后,上首传来一声冷笑。
福明咽了咽口水,抬头,看见主子的面容上覆着戾气。
明明冬祭前,他们侯爷也不似这样抗拒议亲。
脑中不由得又想起昨日在润安堂,太夫人把那梅府小姐的画像拿出来,不停说如何如何满意这儿媳人选云云,末了,又掀帘子请出来三个美婢,说要日后侯爷都纳入房里,多开枝散叶,好让侯府不再人丁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