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底披风裹得严实,明明穿了不少,却还是看着瘦削,脸色也是苍白的,抱着个小手炉,被个丫鬟顶撞得说不出话,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却只会低着头不敢言语。
胆子小。
不争气。
……可怜。
也不知道当时说谎骗他的那股机灵劲哪里去了。
“这是你原先院里的丫鬟?”他直视她问道。
玉怜脂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谁,摇了摇头,乖乖回话:“不是,她是前几日太夫人送给我的新婢女。”
谢砚深眉头压下:“润安堂的?”
玉怜脂点点头。
“做什么用?”他又问。
玉怜脂犹豫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我不大懂冬祭的事情,去了行宫里难免露怯,太夫人便把她派来帮我,教导规矩,以免出错。”
“教导规矩。”男人冷冷地重复这四个字。
“以下犯上,侯府何时有过这样的规矩。”他的沉怒直指地上跪着的莲芯。
莲芯慌忙抬起头,对上他寒冰一样的双目,登时吓得冷汗直流,话也有些说不清楚了:“奴,奴婢是真心侍奉姑娘的,侯爷,侯爷恕罪……是太夫人派我来……”
谢砚深收回眼,毫不理会她的求饶:“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发回润安堂,不许跟入行宫。”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三十大板,对一个不曾从事过任何苦力活,可以说是娇养出来的大丫鬟来说,打完,半条命就没了。
更何况这丫鬟不仅身娇体弱,现下可能还病着,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