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段素灵:“是。”

玉怜脂扶着额头,只觉得脑中晕眩,隐隐作痛,她抬起手挥了挥:“阿姊,你先出去吧,容我好好静一静。”

段素灵有些犹疑,但见她确实像是不舒服,便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

玉怜脂在房中枯坐许久,而后去善启堂用过膳,回来洗漱后躺上床,又是一夜未眠。

眼下有了淡淡的青黑,整个人苍白了许多。

关嬷嬷看在眼里,却也劝不住。

余大余二被发现了,玉怜脂和整个玉氏的处境已经开始危险。

如今尚且风平浪静,可谁知道什么时候,那把悬在头顶上的刀会砍下来?

护国公府现在知道了多少?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此事真的是承王指使,她可能与皇子抗衡吗?……

清晨时分,玉怜脂倚在小榻上闭上双眼,只觉得血液流动都慢了下来。

日光慢慢移转,到了午时,正是下朝的时辰。

宫门大开,今日出来的大臣们竟然都是静默无言,上马车的上马车,骑马的骑马,一言不发,仿佛一个个游魂从宫门里飘出来。

前来接人的各府邸下人,乃至宫门外路过的百姓都察觉到了不对,但也不敢多说多问,只是好奇地投过去眼神。

而到了傍晚时分,一个堪称惊撼的消息飞速传遍了整座京城

御史台联本上奏弹劾睿王及其家臣,于别庄兴建斗场,囚拐京畿各地孤儿幼童,与野兽同困于笼中虐杀相斗为乐,草菅人命,残暴不仁。

此等大事一出,自然有无数只手推着向外扩散,顷刻间民怨沸腾,坊间皆言皇长子睿王不堪匹配亲王尊位,更不堪登大宝,唯有皇后嫡子承王殿下可继大统。

消息传到镇北侯府中时,玉怜脂正在服药。

手中玉勺倏地坠入碗中,溅起乌黑的药汁。

睿王不堪,犯下滔天之祸,于是应当由承王继位。

可承王,就有仁君之相吗?

论草菅人命,残酷无情,承王、睿王,是实实在在的亲兄弟。

等到承王入主东宫、登基为帝,那么,她的血海深仇,就会彻底掩埋在三年前的黑夜之中。

玉怜脂颤动着喘息了两下,眼前的光开始忽明忽暗,最后尽数熄灭。

“碰!!”她的身体坠倒下去。

“姑娘!”

“来人!快来人!”

“快请大夫!”

“……”

*

护国公府,主院。

任智妤款步走入院中,直向书房而去。

此处是禁地,不经国公爷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哪怕是府中两位小郎君也是一样。

但府中大小姐却可以自由行走,因着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守在书房门外的侍卫打开书房的大门,任智妤抬步入内,几步转过,书案后身着紫袍的悍瘦中年男人映入眼帘。

护国公任保手中墨笔不停,眼也未抬:“来了。”

任智妤解开披风,顺手丢在小叶紫檀罗汉榻上,而后坐下:“我来为了是恭喜父亲,恭喜姑母,隐忍多年,终于到了卧龙得雨之时。”

任保抬起眼,没有笑意,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为时尚早。”

“以圣上对贵妃的情谊,又有太后的求情,此事多半还是像从前那样,不会真罚到睿王身上,但,这储君之位是实打实地离睿王更远了。”任智妤道。

任保淡道:“陛下幼时,先帝专宠妖妃,后宫凶险,太后与陛下相依为命多年,母子之情深厚,难以动摇。”

任智妤:“这天下,终究不是太后自己的天下,帝位若交到一个视生民如猪狗草芥的皇子手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