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深猛地掐住了她的脖颈,眼中赤红:“我们之间,喜怒无常的人究竟是谁?”
“没有坦诚以待的人,只有我么?”
最后这句,似乎带着不为所知的痛苦。
玉怜脂倏地愣住了,偏过头,挣动着抬腿踢他:“放手……放手!”
但身上的人丝毫不为之所动,挣扎未果后,她只能面对他的眼睛。
对上的一瞬间,她的心跳猛地加快,像是要冲出胸膛。
谢砚深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愤怒、心痛、纠结……几乎所有猛烈的情绪都包含在里面,好像爱到巅峰,又好像恨至深处。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玉怜脂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你又对我有了什么不满,都说出来就是了。”
冷笑着流泪:“反正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我算什么,就算你杀了我,我也只有认命的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又怀疑我什么了是吗?是要我死是吗?那你就动手啊?”
话落,把脖子往他手里送了送。
“我方才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打了你,你今日要是不处置我,哪还立得起主子威严?我宁愿被掐死,也好过平白无故被你冤枉死!”
听见这么多个“死”字,锁在她脖上的那只手难察地颤抖起来,而后猛地放开。
长臂朝她背下一伸,将她抱起,让她伏在自己肩上,掌心压住她的后脑。
许久,玉怜脂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逐渐平稳。
耳边被摩挲着,柔情的,令人心颤的。
“……我说过,有我在,谁也不能杀你,我怎么会要你死。”
只是这一会儿,谢砚深的声音竟然恢复了往日温情,转变的速度快到诡异。
然而她听在耳中,只觉得愈发心惊,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你……”
她的话没能说完,谢砚深压紧她的脑袋,接下来的话让她的思绪朝另一个方向扭去。
“今日回府,出了润安堂,兄长谈起你议亲的事,又想给你寻觅外头的人,你来之前,我在考虑这次冬祭回来就和他将事情表明,这些日子我太累了,才对你发了火,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话如流水一般顺利流出口,大掌慢慢抚着她的后背。
玉怜脂顿时一愣,顾不上别的:“冬祭回来就和滨叔说?”
谢砚深淡淡道:“也是时候该让他知道了,先前是因为时机不对,京城也不平安,如今没什么顾虑了。”
“怎么,你不想他知道吗?”不易察觉地掺杂一丝冰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告诉谢滨”这件事一冲,她脑中顿时一团乱麻。都想不起他们争执刚毕,她还没彻底消气。
更忽略了,往日谢砚深朝她认错、解释,绝不会寻什么“太累了”的借口。
她正要捋捋思绪,紧抱着她的人又调转了话头:
“方才在门口,忠伯犯上惹你不快,我会惩处他,往后不再让他迎你了,今日是因为福明不在。我只让他带你去偏厅等我,没让他教你守什么规矩,你受委屈了。”
玉怜脂有些懵懵的,但还是立刻抓住了关键:“福明不在?我院里的丫鬟说,今日你带着他进院子里看我。”
“对了,你今日去,为什么不叫醒我?”
谢砚深似笑非笑,侧过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沉声:
“你睡着了,我扰你做什么?福明出府了,我手上有件极为紧要的事需要他带人去办,不日就回来。”
不等她说话,他接着?*? 又说:“我回来一月多,你院里原来贴身伺候你的人怎么都换了?连跟着你的那个嬷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