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瞬间变得僵硬。
谢滨的眼神里充满悲怒,听见她提起玉逢羲,拳头几乎攥出血来。
猛地一回身,沉声严词:“谁也不能将怜脂送出府。”
王老太君一愣,而后立时瞪大眼:“你说什么?!”
“母亲!”谢滨几乎是咬牙切齿,“父亲和祖父祖母在世时,最厌恶怪力乱神之说,您不是不知道,今日,又为何听信外人随口胡言?”
王老太君:“你白长年纪,不长记性?!我方才才说,你父亲和祖父的灵位……”
“祭祀供奉先祖与此等怪乱言举如何能相提并论?”谢滨怒声打断她,
“父亲在世时常说,敬鬼神而远之,当信正道,如今为了一句冲撞,便要将怜脂赶出府,那若今日奉香者是儿子,是眉湘,是二弟,母亲可也要将我们赶出府?!”
王老太君大怒,指着他吼道:“狂悖!你不孝不悌,竟然敢忤逆于我?今日我就是要将她送出府,你待如何?你还做不了这府里的主!”
“来人!”
场里的大批家仆已经动起来,西院来的人少,根本不可能拦住,只能先围住自家主子们。
谢滨回身挡在玉怜脂身前,已是气极:
“母亲便这样相信道人所言,那儿子可以为母亲请来另几位道长,看看母亲究竟是不是被冲撞!”
说着,目光如刀一般刺向一旁的安平伯夫人:
“还是说,母亲是只信姨母请来的人?这么多年,姨母真是待母亲最有心的,连我那早去了的姨娘,怕也是远远比不上啊!”
谢滨的亲生姨娘,便是王老太君从小陪着的心腹丫鬟,后来被磋磨死的刘氏。
听见这个骤然被提起的人,王老太君脸色更黑:“你到底想说什么?!还不赶紧滚开!”
赵庆姗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却看见自己的母亲也是突然青了脸,像是发怵忌惮,又像是被掐住命脉后的忍怒与不安。
剑拔弩张之时,高大夫人几步上前,面有厉色:“母亲,请听儿媳一言。”
沉声缓缓:“如今二郎出京回边,但若是他回来知道,母亲重病不多请几位太医共诊,却听信所谓冲撞之言,做了场法事便要赶府里人,定然发怒。母亲最知道二郎的性情,届时,只怕姨母和庆姗都难再登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