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回来刚见到关嬷嬷的时候,老妇人神色显而易见的有些焦急,现下也明显憋着话。

“嬷嬷,出了什么事?”她问。

关嬷嬷手中一顿,张了张口。

玉怜脂垂着眼:“说罢,我只是有些疲累,不打紧。”

“二当家的信到了。”关嬷嬷压低声。

女娘的发披散在肩背后,罗裙清素,眸中映着幽幽烛光,仿佛一尊静默的白瓷像。

沉默一瞬,抬手。

老妇人立时从袖中拿出小筒,放入她掌心。

玉怜脂拆开信筒,倒出里头折叠卷起的薄纸。

今天她看信的时间比往常久上许多。

墨迹透到纸背,打眼过去,看得出内容并不长,但玉怜脂拿着信纸,久久没有回神。

关嬷嬷忍不住了:“姑娘?”

这次送信来的特地说了消息很重要,十万火急,必须让少东家尽快看到。

想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玉怜脂的沉默也印证了这一点。

“姑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玉怜脂放下手中的信,置于灯盏之中:“…… 两江,重归太平。”

“无人被问责,无人被贬官,一切又都风平浪静了。”

关嬷嬷脸色急变。

军器监、武库署短时间内死了这么多官员,怎么都应该有一番动荡。

竟然,就这样湮灭了?

两江上报朝廷的奏疏中,究竟是怎么写的?

关嬷嬷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了:“这,是因为侯爷,把在两江的人手撤回来了?”

柳启彦一系官员是被谢砚深逼得走了杀棋,现下两江粉饰太平,是否代表镇北侯府的手耳已经被拔掉了?

玉怜脂垂下眼,数秒,开口:“不会。”

“他不是主动撤手。”

若真是自己主动离开风波,不打算再蹚这趟浑水,谢砚深今日就不会让她再等他数月,等安稳后他来提亲了。

更可能的情况是,他知道了两江那边反击的事,只是还没有作出下一步部署,但已经预料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与她成亲的好时机了。

因为此事太大,侯府也要不平安了。

那日,任智妤来找她,说“镇北侯不会和他们斗到底”。

言中隐意,护国公府和承王其实也并不想真的和谢砚深对垒争斗。

值此多事之秋,无论哪一党,都不可能盼望着多一个强悍的政敌。

如果她没有猜错,此时,护国公府正处于想要求和的阶段。

任智妤来威逼利诱索要她手上的铁证,甚至保证以后不再追杀她。

而两江挡住了谢砚深的调查,京城中却还没有承王一党和谢氏对立的消息,否则王老太君哪还有闲心四处挑儿媳,只怕连谢滨和高大夫人都要坐不住。

微妙的平衡,打破还是维持,只在一念之间。

关嬷嬷疑惑:“姑娘……怎么知道侯爷动向的?您不是说侯爷还是瞒着您吗?”

玉怜脂没有答这话,眼睫颤动,袖下的手握紧。

过了许久,站起身,走到妆台前。

案上摆着一个敞开的小盒,里头是一叠精美的邀帖。

侯府花会之后,一直到今天,每隔三四日,就会有一封京中贵女聚宴的帖子送到她这里。

每一个宴会,都由护国公府操办。

一反常态的频繁、密集,为了做得不那么明显,每回来都打着主要想邀请谢文嫣的幌子。

但即便如此,还是怪异至极。

甚至让谢文嫣都忍不住专程跑来珠玉院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