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 / 2)

车厢被路上不平坑洼弄得晃动。

前小半段路谢砚深一直在一旁看竹简,直到她被反复折腾到掀被子坐起身,人还没清醒,眼眶却红了,泪珠子啪嗒掉出来,缩在角落里发呆,可怜得要命。

他只看了一眼,便索性放了手中东西,脱了外袍。

刚在她旁边躺下,她就自觉扑腾扑腾又倒回了被中,滚着窝到他怀里,脸蛋习惯性地埋进他颈窝,迷迷糊糊很快又睡了过去。

他手捂在她耳上,自己则闭目养神。

后边的路,她倒是一下掉进了黑甜乡,睡得极安稳。

以至于马车停下,谢砚深唤醒她,把她半抱着扶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

这回他们出来,为了瞒得全套,没有带上关嬷嬷或其他丫鬟婆子,是以无人伺候她妆发。

暗格拉出来,一面铜镜和一排香膏水粉首饰摆上车厢内的小案几。

玉怜脂还没彻底清醒,手上没太多力气,虚虚握着梳子,十分缓慢地梳平睡乱了的长发。

她自己不会盘那些个复杂的式样,打算只简单挽个单螺髻。

今日是祭拜,不用那些颜色艳丽的发钗步摇,车厢里的东西都是谢砚深派人置备的,她翻了翻首饰匣子,从里头挑出一根尾坠南珠的银簪。

穿戴好后,谢砚深拿出了帷帽,为她戴上。

“今日这般,是委屈你了,”他动作利落,给她系好帷帽的细带,沉声,“下回,定不会如此。”

她本是祭拜双亲,却这样遮遮掩掩的,换作谁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