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透了,在阮元身上,再小的事也不叫小。

别人不知道皇帝寝殿里的人是谁,这些投了折子的大臣可是一清二楚,那宫人话音刚落,当即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

楚煜没管他,眉眼间浮现一抹笑意,曲指轻敲桌案:“是朕疏忽了,忘了他许久没吃东西。”

“再去御膳房要点,或者先去问问他想吃什么,后面有需要的,你们也都去给他备好。”

说到最后,他又加了一句:“平日|你们怎么伺候朕的,就怎么伺候他,若是让朕知道你们怠慢了……”

“奴婢知道了。”宫人应着曲膝退下。

反观旁听的那些大臣,无一不是捂着胸口,气息不均,瞠目结舌,满脸的不敢置信。

看看看,这都宠成什么样了!

还皇上待遇?一个奸宦,他配吗!

有大臣顿时不干了,张嘴正欲进谏,不料话未出口,楚煜蓦然一排桌案。

他的面容严肃,再不见之前的纵容。

楚煜还想回去陪阮元用膳,自然没时间听他们瞎叨叨:“如果诸位就只为阮元而来,那就不用再说了。”

“三年前你们要除奸佞,朕都应许了,没想到前朝余孽劫法场,反倒让阮元死里逃生,逃过一劫。”

“即便身陷囫囵,阮元还是一心为朕,你们以为边疆王谋逆的大罪,是谁指证的?要不是他阮元早年安插的间谍,怕不是要到边疆王逼进京城,尔等才能发现他的狼子野心!”

“就算是功过相抵,你们也合该安生了吧!”

楚煜脸不红气不喘,把阮元说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说到最后险些自己都相信了。

而那些大臣不知内情,更是被他说的一楞一楞的,最后只剩下哑口无言。

楚煜扔下重磅炸弹:“朕自认在位多年,兢兢业业一心为民,然后宫始终空虚。如今想在里面养个宠儿,诸位这都要管吗?”

一句话定下了阮元往后的身份,而皇帝家事,可是轮不着朝臣插嘴。

前来进谏的几个臣子面面相觑,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放任楚煜甩袖离去。

还有一句来自皇上的警告:“再拿阮元跟朕说事,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阮元尚不知楚煜在御书房掀起了轩然大波,他等了许久,总算等来了一桌的饭菜。

他没有多想这一桌丰盛的菜肴是否符合规制,既然送来了,他尽管吃就是。

可还不等他吃两口,殿外突然传来声响,楚煜一边走一边问:“饭菜都上好了吗?阮元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

就……

阮元的肚子还在咕咕叫,可他瞬间没了食欲。

眨眼的功夫,楚煜已经走进来,他挥手让左右的宫人退下,自然地坐下来,反客为主地招呼道:“愣着做甚?不是饿了?吃呀!”

说着,他给阮元夹了一筷子青菜,也不管那是不是对方爱吃的,紧跟着又是两筷子夹过去。

阮元垂眸看了眼满碗的青菜,又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酥肉,把不满咽进肚子里,安静地把青菜送进嘴中。

当天夜里,楚煜兴致很好,找来乐师唱了两支曲,等阮元清洗回来,转身就把人带去床上……

而如今的阮元还愿不愿意侍寝,好像从来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不过作为「皇上的宠儿」,这样倒是刚刚好。

转日早朝上,左右朝臣议论纷纷。

阮元照旧被软禁在寝殿,因着昨夜半宿未眠,直到楚煜离开,还沉沉地睡着。

楚煜百无聊赖地端坐在高位上,看着宛若菜市场一般的朝会,只觉得莫名喜感。

他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