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场儿戏一般,前朝余孽自以为声势浩荡地拉开帷幕,又寂寥地落场。

除了缴获边疆王谋反的证据,楚煜只觉得。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完全是在浪费。

所幸有收押的边疆王,还有被捉回来的阮元,总算能稍稍弥补他不满的心情。

叛军的后续处理就不需要楚煜亲自过眼了,濮西城的将领自会安置处理。

而那看上去大腹便便不像好人的泗磐郡郡守,人家只是胖了点,长相差了点,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官。不存在贪污养膘,也不存在投靠反贼。

从开始向魏文良等人靠拢,就是受了楚煜的吩咐,跟反贼演了场戏。不然堂堂军事重地,一郡之守如何能那般简单得被人收买,楚煜又不眼瞎,不存在识人不清的。

如今战事结束,郡守大人带着他的兵将,向皇上请辞后,便功成身退。

濮西城开始战后恢复事宜,楚煜闲的没事,转身又去折腾阮元。

他像是逗小孩一样,找了根布条缠在阮元手腕上,象征性地打了个死结,走到哪牵到哪,不过两三天的功夫,整个濮西城的军官都知道了

皇上对之前的刺客情有独钟,不治罪不砍头,还寸步不离疯狂宠爱。

被那样带出门的第一天,阮元一整路都低着头,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他也顾不上讨厌不讨厌了,拼命往楚煜那边凑,妄图用对方的身影遮挡住自己。

被带出门的第二天,阮元跟楚煜离开一段距离。虽然还是不太敢抬头,可脸上也没了赤色。

被带出门的第三天……两人之间的布条被拉得绷紧,阮元慢腾腾地跟在楚煜身后,看他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把人咬死。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楚煜总算等来了想听的消息:“启奏皇上,边疆王求见,已在牢中跪了一天一夜,求您见他一面。”

来人话音刚落,楚煜忍不住笑出声,他扯了扯手中的布条,把阮元拉过来,像是逗小狗子一样:“走,朕带你去看看!”

大牢里,不仅是阮元,就连楚煜都没见过他的这幅姿态。

谁能想到,那嚣张放荡得不可一世的边疆王,一心想着把楚煜拉下马的王爷,有朝一日会老老实实地跪在冰凉地面上,卑微又可怜地乞求皇上见面。

不等楚煜说话,楚焱直接朝他磕头,声音沙哑:“要杀要剐随您,皇上想要罪臣认的,罪臣都认,只求皇上怜惜璇儿,看在他为您递情报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

“璇儿已经傻了,对您没有任何威胁,求皇上开恩,放他出去。”他不敢要求楚煜妥善安置璇儿,当下,只想让璇儿走出这虫蚁遍布的牢房。

可楚煜不明白:“皇兄现在假惺惺的姿态……是做给谁看呢?”

“朕要是没记错,璇儿脸上的伤是你亲手划上去的吧?把他折腾凌辱了一年之久的人也是你吧?如今人傻了,才想起深情脉脉,璇儿能看懂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楚焱瞬间哑口无言,可是他抬头看见那根连在楚煜和阮元之间的布条,莫名觉得

皇上有资格跟他说这话?

有求于人,楚焱把姿态放得很低,不管楚煜如何冷嘲热讽,都是照盘接收,许是他的态度取悦了楚煜,看够了笑话,他终于点头:“那就有劳皇兄了。”

“过两日回京,璇儿余生能不能幸福圆满,可就看皇兄的表现了。”他微笑着,冲楚焱点了点头,转手把阮元拉到眼前,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后颈,看上去亲昵极了。

对话的过程中,楚焱全程跪在地上。直到此刻,望着楚煜两人离开的背影,楚焱眼中神色一变,之前的谦卑尽数化作疯狂。

他痴痴地笑着,又是嘲讽又是蔑视,自言自语道:“本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