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反楚复魏的路子,简直轻松到不可思议。

郡守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肚子,笑起来憨厚极了。

他一边笑一边点头应和,不管魏文良说什么,他都能顺势夸赞几句,直让对方好感度暴涨。

……

就在前魏诸人在泗磐郡落脚,布置兵将食宿防守之外,主事的几个人依次探望过阮元后,得出相同的结论:救回来的便宜殿下病危了。

偏偏战事在即,除去那些雇佣和劫掠来的士兵,还有不少一部分乃是怀念故国的前魏遗民,能跟着他们打到现在,全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皇子」做引子。

从打下泗磐郡开始,陆陆续续不少人提出,想见见殿下。

开始的时候魏文良还能借口推辞,可按照他们的计划,最多再有几日就要继续展开攻势,能不能打进京城,那些兵士可是必不可少,所谓鼓舞士气

如果能让阮元出面,所有疑难都能迎刃而解。

魏文良急得不行,思量再三后,终是找上阮元商量。

“殿下近来感觉如何?”他讨好地笑着。

不过问完了之后,魏文良又觉着自己问的有点多余。

只见最早搬进宅院中的阮元如往常一样,松松垮垮的倒在床上。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他胸膛的起伏,那张小脸的下巴越发尖翘,面色苍白如雪。

果不其然,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静。

许久过去,阮元缓缓睁开眼睛,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示意魏文良有话直说。

魏文良干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方小盒子,他将盒子放在阮元枕边,柔声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

“如今我等攻势甚猛,又打下了军事重地,实乃一鼓作气的大好时机,然帐下兵士,久仰殿下威名,想在下次征战前,跟殿下见上一面。”

“这个盒子里是两枚特制的药丸,能暂时让殿下恢复生气,或是犒赏兵将,或是阵前助威……大局为重,还望殿下考虑一二。”

说完,他又拿起了盒子,从里面捏出一枚药丸,当即往阮元嘴中塞去。

其实根本不存在商量,魏文良的到来,根本就是强迫。

“……”阮元的病况比他表现出来的要轻很多,他只是内脏有些损伤,日常的行动并未过多受到影响。

可在外人眼里,他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只能由着魏文良把药丸塞进嘴里,丁点儿反抗都做不出。

很快,一阵浓烈的倦意侵袭而来,纵使阮元被子下,生生自己掐红了腿肉,还是昏睡了过去。

满室静谧中,魏文良等到阮元闭眼,假情假意地摸了摸眼角,施施然离去。

他可顾不得往后如何,为了三日后的攻城。哪怕不计后果,他也要让阮元出去,把士气调动起来。

至于往后,车到山前必有路。

待阮元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赶鸭子上架,醒来就是濮西城外。

魏文良不在,是另外两个有些面熟的主事。

看到阮元醒来,其中一个赶紧上前一步,满脸的惊喜和放松:“魏大人所言果然不错,殿下真的醒来了!”

他们甚至不给阮元反应的时间,慌慌张张地招来外面的侍从,吩咐他们给阮元好好整理一番,务必看上去精气神十足。

阮元根本没得反抗,他被拉着坐起来后才察觉,他的身体酸软无力,从头到脚仿佛刚被碾压过一遍,莫说动武,就是刚走路时,都险些腿脚不支。

濮西城外,两军对峙。

阮元到了阵前才知道,他们这里有「前朝皇子」打气,然楚朝廷,却是皇帝御驾亲征。

四目相对,满朝哗然。

和皇帝一同伫立城头的大臣,不可避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