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楚煜派人过来扯掉了遮羞布。
过来传皇上口谕的内侍难掩面上鄙夷,看着阮元的目光中带了一股「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感。
“皇上有令,命阮公公待在寝殿,无皇命不可出殿半步。”
“既是没了本事,就好好待在殿里,做个等朕宠幸的禁脔,多余心思,无需再有。”
阮元之前也被困在殿内,但那只是来自皇上的吩咐,尚有缓和的余地。
如今却是被下了禁令,禁脔两字都出来了,再没有反转的可能。刹那间,阮元只觉得心跳一停,而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传旨的公公离开了,离去前还啧啧了两声,故意提高了音量:“怪不得这般年纪就能坐上大内总管,原来是床上功夫妙啊!”
有多妙阮元不知道,他望着透过窗柩照进来的阳光,刺眼的光芒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午膳时,阮元提出想求见皇上,等了两个时辰,等来了楚煜的一口回绝,还附赠一句教训。
“老实点,别又想幺蛾子!还想见朕?一个娈宠,你配?”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他想见主子就能见到的时候了。
阮元本以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逃离这种压抑的生活。
直到又两日后,楚煜回来
他提了两壶酒,入宫便直接招呼:“来,跟朕喝两壶。”看他的样子,前几天的隔阂好像完全不存在了。
阮元静立在墙角,闻言先是狐疑,迟钝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楚煜罕见地温和,他先是让阮元坐过来,见对方抗拒,直接拉上了阮元的小臂,稍一用力,就把他拉得踉跄着跌过来。
“唔!”阮元被吓到了,一时不差,再回神已经被人搂着腰抱了满怀。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巴微张,两只手悬在半空,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放。
楚煜轻笑不已,扶着他站直,又亲手把那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拿下来,推搡着阮元坐到身侧。
几日未见,阮元很是拘谨,规矩地坐在一边,看着楚煜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有些搞不清对方的来意。
楚煜举杯独酌,微微扬着下巴,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
“要说这个皇宫里还有了解朕的,可能也就只剩你一个了吧。”
楚煜的过去并不是很光明,甚至可以称得上阴暗之极。否则又怎么会逼得他杀父弑母,踏着森森白骨登上皇位。
是的,杀父弑母。
这并不只是外人抨击新帝的名头,而是确有其事。
只不过外面那些人找不到切实证据,拿楚煜没办法罢了,随着这两年楚煜皇位稳定,那些人想推翻皇位扶持新帝,更是难上加难。
“朕还记得,幼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朕就想,怎么会有人跳舞这么好看,而且还是个男孩。”
“也幸好朕那时候对先帝还有用处,他一日需要朕的血,就要一日顺着朕。”
“中宫嫡子让朕不高兴了,一状告上去,他们便难逃杖责,同样朕既是看上了你,先帝就算千百个不愿意,还不是要把你送给朕……”
先帝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也可以称作野心:寻仙问道,追寻长生。
先帝建立大楚时,楚煜已经通晓人事。然他乃妾生子,生母在他出生时便难产而亡,后来教养在主母膝下,也就是中宫皇后殿里。
至于那么多庶子,凭什么独楚煜一人有次「殊荣」……
先帝有个极为信任的仙长,两人钻研数年,终于探寻出一条「长生不老」的仙道。
以至亲做药鼎,由药鼎服用不老仙丹,再每隔七日饮下|药鼎之血,经年方可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