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欢场上的倌人,也长穿这种衣服。
身体的灼热抵挡不了发寒的心,阮元只觉得一颗冰凉的心脏,缓缓坠入谷底。
即便心里有千百个抗拒,阮元也不敢再去忤逆楚煜的心愿,老老实实换上了新衣,然后跪到了床脚等候。
事实证明,他的这番乖顺,总算取悦到了焦躁的皇帝。
君子如竹。
楚煜从没想过,这个词有朝一日也能放在阮元身上。
多年的内侍生涯让阮元在他面前下意识地微微躬身,却还是掩不住他修长的身形,在一身月白锦衣下,愈显挺俏,透着一股极其罕见的文人风骨。
楚煜笑了,只觉得把阮元留在寝殿里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
云雨之间,楚煜真心实意地想着:做什么厂公,搞什么大内总管,就安稳待他在床上等着宠幸,这不好吗?
正巧阮元心里有鬼,对楚煜怀着七分敬意三分歉疚,面对主子的命令,根本说不出拒绝。
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阮元就没过过一天清净日子,而他的身份地位,也是一降再降。
先被当朝责骂,又是入狱受罚,紧跟着出事丢了总管之职,还只能闭眼任由皇上夺了厂司。
到现在,就连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卫都成了奢望,只能凭着身子取悦主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床奴。
在阮元这里,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无力。
他清楚地意识到,原来他所有的,真的是可以被肆意掠夺的。
从始至终,他能掌控的只有厂司和暗卫营,在他的默不作声下,厂司里他早就被架空了,空的不能再空,只怕再过几个月,那里就要查无阮元此人了。
至于暗卫……一直只是被代管,阮元下的每一个命令,皆是在不违背主子意愿的前提下,他心知肚明,就现在的情况,没有主子开口,那些暗卫可不会再听他一句吩咐。
还是暗卫营的首领又如何?照样有名无实。
可是比之阮元的痛苦,楚煜可就得劲多了。
这么多年来,厂司在阮元的调度下越办越好,当里面的要职都换上楚煜的心腹,他用起厂司,可谓是得心应手,处处得意。
难怪那么多上位者喜欢过河拆桥,唾手可得的倚仗,谁不想要呢?
楚煜还对留在寝殿的阮元保持着一段极大的新奇,夜夜归来,白日有时间也回来批阅奏折。
要是可以,他甚至想把阮元牵在身边,时时看着才好。
之前那些年的作伴和忌惮好像都不存在了,阮元于他,变成了新得来的,最受宠的小人儿。
毕竟一个无权无势又听话的阮公公,那种骤变的差距,太让人食髓知味了。
翻手之间,楚煜就能置阮元于死地,再不用担心会带来不良后果。
又一夜,床上人影闪动。
阮元怕的厉害。
身上的那人分明俊美非常,流连于身的触感也是最熟悉的,但他还是怕……
他脑海中不断出浮现来自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
阮元记事早,在别的孩子只会扔泥巴耍小性的时候,他已经能记住很多事了。
轻佻的公子哥把小孩拉进怀里,装模作样地说:“宸宸呐,皇兄可就等着你长大呢,看看这小身板,怎么就不长肉呢……”
一边说着,他的手已经顺着衣襟滑到小孩背上,慢悠悠地轻抚摩挲,好似在把玩什么玉件儿。
尚小的孩子还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可却发自本能地感到难受:“别……”
细弱的拒绝根本不被人听在耳中,只换来身后越发放肆的手,以及旁边两个兄弟肆意的大笑。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