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沿,脸上一片惊疑未定。

男人穿着宫里最常见的侍卫服,却难掩身上的儒雅气度,就好像一介读书人,唯有内里大有差异。

“你来做什么?”阮元竭力保持着面容的冷淡,试图以此掩饰自己的惧意。

魏文良冷笑:“我怕再不来,我那不成才的儿子就真要死在宫里了,顺道来看看你。”

阮元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在宫里碰见他,万俟文的亲爹,那个知道他所有不堪,所有过往,以及能带给他最大恐惧的男人。

阮元沉默。

魏文良也不管他,自顾自走进来,他用满是挑剔的目光在屋里打量了一遍,最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讽:“这就是让你留恋的地方啊!”

阮元难堪的偏过头,沉吟半晌说:“万俟文不在这里,我救不了他。”

“我也没指望你。”魏文良毫不客气,“上一次交代你的事儿还没干完,我哪敢再找你帮忙。”

上次的交代...

阮元干巴巴地辩驳:“主...皇上对饮食十分在意,试毒的有很多个。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悄无声息的给皇上下|药,再说”

“如今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才稳定下来几十年,为什么非要毒杀当今,徒增生灵涂炭。”

魏文良被他的这番言论惊到了,过了很久,他终是哑然失笑。

“是,你是满脑子都想着楚皇,满脑子都是那恶心人的忠义,可你莫不是忘了,你身上也留着大魏皇族的血!”

他抬手冲着阮元指指点点,就差把指尖点到他脑袋上:“你感念楚皇给你的权势地位,教你学识本领,可魏子宸你可千万别搞错。要是大魏还尚在,你能得到的,本该比这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就算他要遭受兄长的玩弄,遭受父亲的漠视,可魏皇族重脸面,只要阮元的玉牒还在宗庙里一天,都少不了他该有的待遇。

别管暗地里的阴私有多让人作呕,至少明面上,该他有的教导地位,一分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