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是美人？

可怜被他问到的这些，无一不是单身多年的老光棍，对此见解有限，又不能不回答，只能把书中看过的和听来的，糅杂到一起说给阮元。

最终，阮元根据他问来的，时隔多年再次提笔作画，耗时两个时辰，画出一个四不像。

看着桌案上的宣纸，阮元不禁怀疑，到底是他作画水平退化，还是那些人胡说八道糊弄他……

不管过程如何，虽然阮元不太靠谱，但多亏他手下人还算可以，搜搜寻寻半月，一共找来二十几个通俗意义上的美人。

或妖艳或清纯，或活泼或恬静，或风尘或脱俗，男男女女，各式各样。

阮元实在不明白他们美在哪里，比起主子，这些人可是差了太远！

可看其他人的表情，这似乎已经是在京城里可以找到最好的「美人」了。

又隔半月，二十几个美人经过同意的礼仪指导，歌舞训练以及等等，只留下最后十位。

不过在阮元留下的这些人中，他最看好的是一对姐弟。若非两人被调教时间尚短，他们才该是被阮元压宝的那一对。

可惜时间紧迫，阮元实在腾不出更多的时间教给他们如何讨好上位者。

只是在送这十位男女美人离开前，他专程过去了一趟，训话的内容无非是

忠于皇上，方得长久。

送走了那十个给边疆王的美人，阮元也没能闲下来。

距离开春只剩下半月时间，边国朝贡的接待宴请住宿，诸多杂事也该准备起来。

两年前楚煜登基，边国派过当朝太子过来，时隔两年，又要过来示好朝贡。

由于楚煜还没有立后取妃，后宫大大小小事宜，一向都是阮元顺手操劳着，此次朝贡，也是由礼部和后宫一同操持。

如此，阮元除了日常跟朝，处理楚煜的生活琐事，还要联系礼部，一同布置朝贡宴请的场地歌舞，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可在准备宴请之余，阮元时不时会走个神。

随着边国使臣愈近，宫里宫外的人都在传，说那使臣进献给皇上的美人，乃是他们国家里的圣子，地位崇高，身具灵性。

传到最后，不光阮元听到了，就连楚煜都起了好奇心，几次闲暇时向阮元问：“公公知道那圣子是怎么回事吗？”

看着主子眼中的好奇和点点热忱，阮元沉默了。

阮元并不好奇圣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他实在好奇：主子是喜欢圣子吗？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做好主子娶妻纳妾的准备了，也早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娈宠，更甚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但真到了这一天，他却迷茫了。

当主子有了心爱之人，他是不是就成了……夹杂在相爱人中间，惹人恶心的存在？

或者说，他还有留在主子身边的必要吗？

这个问题任凭阮元百般思索，也得不到答案，他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时间久了，他在轮值的时候，也偶尔会恍惚走神，时常看着楚煜的侧脸入了迷。直到被人提醒，才惊吓着收回视线。

肉眼可见的，阮元萎靡沉默了很多。

实在是这么多年来，楚煜第一次对另外的人产生关注，阮元控制不住起了危机感。

他唾弃自己的逾矩，可一种恶劣的占有欲，又凭空冒了出来。

阮元的浑浑噩噩带来了很多恶果，差事上时有马虎便罢了。甚至在一次例行侍寝后，楚煜心情不佳，转头就把他踹下了龙榻。

“公公要是不想伺候朕了直说便是，朕不强求，别成日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做给谁看？”

“就连给朕侍寝都敢怠慢……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