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阮元辩驳,楚煜已经堵住了他的嘴,许久亲密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把怀里人松开。

“元元回去吧,夜里冷,寝殿不舒服吗?”

寝殿当然舒服,可阮元找不着回去的理由,好像他要是依言回去了,那就是在皇上跟前让步,默认了对方那些不分场合不合时宜的亲昵。

他的沉默换来楚煜不停歇的纠缠,打在侧颈的温热呼吸,和落在耳尖上的亲吻,让阮元浑身战栗。

楚煜轻哼:“朕孤枕难眠,公公就不打算履行职责,为朕分忧吗...”

不管阮元如何冷淡,都无法改变楚煜的态度。

阮元自觉他对皇上的态度,不仅没有恭敬,甚至算得上大逆不道了,冷淡不说,某些时候,他的行径简直能归于欺君犯上的行列。

可对此,他没见楚煜为此发过一次火。

就好像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不是投敌叛国的大错,得到的永远都是皇上的一笑而过。

他都这样了,皇上如何还能一直好声好气地哄着他?

这样想着,阮元也真真切切地问出来。

不知是因为受到了在曾经学生面前丢脸的刺激,开始被夜色氛围影响。直到他话说出口,阮元才开始懊悔:“奴才...”

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楚煜已经笑出声。

“当然是因为喜欢了。”他说话没有任何羞涩可言,大大方方,再三肯定,“都是因为太喜欢元元了。”

这绝不是楚煜第一次直言欢喜,里面饱含的浓烈情绪,那是阮元无法切身体会的。

可不管听多少次,每一次不同时间,阮元总会有不同触动。

从开始的嘲讽不信,到后来的淡然处之。直到今日,他开始细思其真实性...

“唉。”楚煜在他耳边叹息,似在自言自语,低声说道,“都怪朕眼神不好,白白错过了好多年。”

往事不可追,阮元或许会时不时沉湎于过去的噩梦。但不是逼不得已,根本不会在楚煜跟前展露。

此时也是一样,他随口将话题略过:“皇上说笑了。”

正这时,就听楚煜话音一转:“抱歉,可能还要你再等朕几年...等昭儿十二三岁,朕就给他找几个靠谱的老师,然后传位于他,朕带你出宫。”

“再等几年,等昭儿长大...朕真是,快要等不及了。”

深宫里,刚要躺下休息的楚昭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鼻头,只以为是不小心受凉,连忙裹紧被子。

楚煜描绘出一幅完美的画卷:“冬春去江南,夏末去西北避暑,秋日就找些丰收的庄子,或者元元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不管朝事,不问边疆,甚至要是兴起,还能去边外看看,体会一下外族的生活方式。”

当夜,阮元还是被楚煜骗回寝殿,转日过了正午才从殿里出来。

至于那请见皇上,被皇上狼狈「请」出去的新晋榜眼的后续下场,就不是阮元有心思关注的了。

午后,阮元去了藏书阁,本是找两本给楚昭看的书,可却被最顶端摆放的一本书吸引了视线。

午后的阳光洒在地上,阮元看书看的专注。直到后背让人碰上,才恍然惊觉,楚煜过来了。

皇上无处不在。

早一二年前,阮元就发现了这一事实,也逐渐习惯了楚煜的神出鬼没。

换做往常,他许是会行礼后再继续自己的事,可今天,他颇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浑浑噩噩地指了指书页上的文字,面无表情中,声音却没多少底气:“皇上看”

那是一本史书,或者说是前朝通史,编撰者不得而知,可书上所记。除了正经史记上的历史史时,还有不少各处听来的野史,以及编撰者